“你觉得他是凶手?”刘莫佑看着我的脸说道。 我僵硬地点点头,耳边仍嗡嗡炸响。 他是凶手,骨灰又出现了,那他一定就在附近。 就如我当初所想,大幕开始,我已经入座,那他怎么可能不在暗处看我的反应! 我即将要报仇了! 我先保护好骨灰,再解决了小余娘,最后再活捉这个老头。 他弄死了小余,那就一定能定罪。 杀人罪,判个十几年,他也就死了! 他不是爱藏着吗,让他去牢里藏着! 姥姥,你看到了吗?我快要报仇了! 我低头不语,可总觉得此刻有一道明亮的光悬在我的头上。 我的眼前一片光明! “那现在你想怎么办?”刘莫佑用手拍了拍我的肩。 我的眼睛闪了闪,却没有回答他,或者说我要说的话太多,以至于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行动总比语言要来得快! 我连忙弯下腰,伸手去拿骨灰盒。 可手指刚碰上骨灰盒的边,一个更可怕的声音瞬间笼罩了我。 我隐约听到咔的一声,这声音正好与我的心跳声重叠,但还是被我听到了。 这声音极为清脆,像是烘干的木头清脆的断裂声。 我瞬间把手缩了回来,慌张地从布包里摸出白烛,把它点燃。 火苗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棺内的情况,骨灰盒之上,一道裂痕如闪电般从中间往下延伸。 我顿时心头狂跳,面如死灰,头顶上的那道若隐若现的光也瞬间灭了…… 我下意识扯下布包,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噼里啪啦,一时之间所有的东西都砸在了地面上。 拿着空布包,手却颤抖地停住在半空中,眼前的这个状况根本让我无从下手。 三个骨灰盒一字排开,图案样式完全一致,而我当时做的记号又在骨灰盒的底部。 如今所有的骨灰盒都从中间裂开,移动它是否会让它四分五裂,我不知道,而我根本不敢赌。 到这步,我已经浑身战栗,后脖颈的汗顺着衣领往下流。 究竟如何能在不移动骨灰盒的情况下将姥姥那个分辨出来,又能保证她在被我搬动的时候完好无损…… 这对于我来说仿佛是个世界难题…… 此时的天突然就亮了,幽冷的月光从头顶照了下来,我惊恐地往天上看。 原来月亮一直都是挂在天上,只不过从入夜开始便被乌云藏于身下,可那冰冷淡黄的样子,像极了没有五官的人。 我的汗毛和鸡皮同一时间乍立,刘莫佑同样也是脸色大变。 他抿着嘴,眉头成“川”,说道,“没时间了,她现在不动,是因为我把小余的灵魂和残缺的记忆都灌进来了她的身体里,她需要消化和恢复。” “等她恢复好了,她会发现她的孩子没了,而且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她只会觉得你再骗她,她会失去理智的!” “你得快把骨灰护好,要不一会儿小余娘醒了,根本顾不得这些!” 这个状况瞬间打乱了我的节奏,一下子眼前的状况变得十分紧急了。 选出正确的骨灰变得迫在眉睫。 想到这儿,只觉心口一凉。 我不敢再奢望三个全都装进去,而是选择拿布包把他们罩住,就算盒子碎了,只要骨灰还在就行。 大不了,一起供奉,总比被扬了好。 可等我把包往骨灰盒上面扣,我才发现包口的大小只够容纳两个…… 我整个人呆在棺前,不知所措。 我应该选左中,还是右中…… 刚才我还觉得一片光明,可就过了须臾便成了眼下这样的僵局,我甚至还没有迈上一步,便掉进了鼍坑里…… 我伸手去扯了扯包,甚至想用解尸刀给它割开。 可这有用吗?没用啊! 布包安静的呆在我的手里,不停地催促我快点选择…… 我捂住了眼睛,多希望一睁眼就看不见骨灰盒上的裂痕,这样我就可以把他们都放在包里,而我也可以无所顾忌地去解决小余娘,甚至背后之人。 此时夜淡了几分,但仍是幽暗阴冷,突如其来的月亮让一切都在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站在身旁的刘莫佑再一次忍不住地开口催促我,与此同时耳边又传来了小余娘的声音。 那声音尖细冰冷,如一根长毛刺进了我的心口窝,我控制不住地打了寒颤。 我不得不去注意小余娘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