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眼神空洞没有眼白,却死死地盯着我,渐渐地她趴了下来,嘴唇贴在我的耳朵上。 我被吓出了一脑袋汗,整个人不停地颤抖,本能想哭喊,可嗓子却被堵住了,喊不出声响。 “我儿子为什么会死?” 这句话让我如堕冰窖,几乎在一瞬间就想起了这个女人是谁。 她是小余娘,她不是被镇在棺里了吗?怎么又跑出来。 “我要你的命!” 她直起身子,双手掐住我的脖子,喉痛几乎要被按进了骨头里,疼痛瞬间充满大脑,很快我就喘不过气来。 窒息感让我看不见,但我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恨意。 啪—— 我的脸蓦地歪了,脸腾地一下红肿下来,我整个人也瞬间清醒了,这女人两只手,是谁再打我。 这是梦! 我猛地打了个机灵,睁开了眼睛。 宋久盯着我,粗喘了一口气,她的头冒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你吓死我了,你要把自己掐死了。”她后怕地说道。 我这才发现我的手还掐着自己的喉咙,嗓子疼得要命,身上也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 我蜷起身子,不停地咳嗽,咳得脸色发白,胃液翻涌,止不住的干哕。 宋久连忙把我扶起来,用手捋顺我的后背,递给我了一瓶矿泉水,关切地看着我,可她的手却忽而停了下来。 “你的胸口!” 她声音颤抖,脸色大变,眼睛因为惊惧而瞪得浑圆。 我顺着她的视线低下了头,却看见胸口出黑乎乎一片,我用力扯开了衣服,宋久倒吸一口凉气。 一双黑色的脚印就在我的胸口! 我刚才的梦绝对不只梦,是小余娘找上我了。 “你的鞋!” 宋久又惊呼起来,我连忙往地下看,顿时头皮发麻,脑袋嗡嗡作响。 炕下的鞋,鞋尖正对着炕,这是鬼上床。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我和宋久下意识抱在了一起。 “出什么事了?禾禾。” 我松了口气,强打起精神让姥爷进来。 他推开门急匆匆往里走,可到了炕边,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能等了,我现在让人来接我们。”姥爷的脸冷得吓人。 我还因为鬼压床而浑身发软,来不及阻止语言反驳,宋久先我一步开了口。 “清白先生,苏禾不能走。” 姥爷挑着眉看着她,等她下文。 “苏禾身上有鬼脚印,她的眉头有鬼绕梁,你算得对,她确实被缠上了。但是不解决的话,她很快就被索命了,这是逃不掉的。”宋久如实答道。 听了她这个话,姥爷的脸顷刻间发黑,他眯着眼睛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宋久平静的看着他,又继续说道,“她这个是鬼缠身,应该是答应了事没有办到。” “你只是敛婆,之前邓白事告诉我你入行不过半年。”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我能听得出来他在怀疑宋久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他觉得宋久是为了帮我拖延时间。 宋久冲着姥爷点点头,轻笑了一声,说道,“时间紧,我一直都没来及自我介绍,清白先生,我是蓝旗寨苏敛婆,我的奶奶是苏希年,您肯定认识。” 姥爷的眼神一闪,上下来回打量宋久。 她又继续说道,“我从小就对着假人头入敛,苏家传下来的东西,奶奶一小就开始教我了。只是奶奶死后才继承了这个身份,如果按照启蒙开始,我现在最起码学了十五年。” “我虽然做敛婆不久,但是这行里的规矩还是多多少少都知道些。” 姥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眼睛很像你的奶奶。” 顿了顿,又问我,“你知道是谁?” 我重重地点头,“小余娘。” 姥爷熟悉这个名字,听见了以后只是眉头紧皱。 可宋久并不清楚其中的原为,我连忙把小余娘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她。 她听完喉头窜动,叹了口气,“这些事都万变不离其宗,我们还是得和之前一样,解决她的怨气,实在解决不了就散了她的魂,但这样你肯定就承担了因果。”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承担因果,阳间偿还不了,就得下去还。” 她这话说的重,屋子顿时陷入了死寂。 姥爷不知如何是好,也知道眼下不能逼着我硬走,但他又不舍我犯险。 而我则是一整人发懵。 小余娘的怨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