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根百香徐徐上升,没有钻进了何司遥的鼻翼中,我有些疑惑,但宋久并没有觉得不对。 她走到窗户边,一把推开了窗户,未燃尽的白香顿时飘到了外面,一直在屋子里的尸臭也随着风散了出去。 咚咚—— 门被敲响了。 外面传来了雄厚的喊声,“苏禾,宋久,是我。” 我连忙把门打开,包般庞大的身躯把门堵得密不透风,本就漆黑的楼道更看不见一点光亮。 只看见一个黑影压着嗓子问我,“怎么样?能进去了吗?” 我连忙侧了身子,把他们让了进来。 包般压低着脖子,进了屋,我才看见他身后跟着一对中年夫妻。 脸上两排泪痕还没有干,两个人互相倚靠搀扶,眼睛不停地在寻找。 就在此时坐在沙发上的何司遥站起身来,迈着僵硬的步子往前走。 “沫沫!” 何母冲上前包住了何司遥,何父站在两人身后隐隐握着拳。 按规矩,我们该走了。 “只有半日时间,时间一到,花钿就会落下,到时候你必须去城隍报道,如果不去城隍报道,我就会送你上路。” 宋久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屋子响了起来。 看着何司遥应下来,她这才满意地说道,“我先上楼了,一会儿我会下来,带你去城隍。” 我心咯噔一下,带她去城隍,宋久为什么这么说? 之前她对张小果和田虢说的可不是这句,她之前说“时间一到,花钿落地,你就好生过关。” 按她的话,这个花钿应该是到时间会自己落地的,难道说何司遥额头上不会自己掉下来? 是因为她是活尸吗? 我疑惑不解,满脑袋问号,脸皱在一起。 宋久扯着我出了屋子,包般也没敢多留。 五楼的门一关上,宋久一秒都没等,立马对包般说,“你把何司遥的生辰八字拿到手,一定要精确到时辰。” 包般应了一声,连忙去查。 我低声问道,“你刚才怎么不问何司遥?” 听了问我这话,宋久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她反问道,“万一她不想死呢?万一她父母不想让她死呢?我得防着他们。” 一想她说的也没错,是这么个理。 活尸的怨念,比一般不愿走的人更强,自然是不能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可宋久又贴在我耳边对我说,“我其实没给她赋命,只是稍微给她画个妆而已。” 什么?可刚刚她不是对何司遥说敛婆不能蒙死人吗? “活尸本身就是气不散,敛妆本身就是聚气,如果我真的给化上了岂不是画蛇添足。”她对我解释道。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宋久就打定主意哄骗何司遥,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把身后事交代了,把咽不下去的那口气自己咽了。 只要这气一咽,她就能老老实实上路了,之后的事就是找个白事先生都可以给她安排的。 就算她不想咽,时间一到,宋久也可以拿着城隍文书解决了她。 我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差点就给她鼓掌,这么短的时间,我还在纠结如果镇压,她竟能想到如此。 可她把我抬起的手压了下去,“别高兴得太早,她要是不想死,我们可就糟了,以我们现在的本事,想要不让青朔帮忙,还是很难的,我们还是得快想办法。” “我的手段你也知道,就是城隍文书,镇尸可不是敛婆的本行,所以这次基本就得靠你。” “总之一出问题,你就得将她镇住,我把文书拍在她脸上,到时候她就算不想咽气也得咽气。” 她说得严肃,我听得认真,顿时觉得自己的肩膀上压了大山,沉得不行。 镇尸这种事书上到是写了不少,黑狗血,朱砂,糯米,桃木钉,桃木牌,镇煞符诸如此类的法宝也有很多。 只是刚才看何司遥那力气,我可完全不够看,这时候我想到了刘莫佑。 我怕自言自语把刘三他们吓到,连忙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们,抓着玉牌小声说道,“万一出了问题,你借我点力气。” “我应该可以封她一会儿。”他回我。 能封住她自是更好,可这忙就帮多了,有些本末倒置了,我本就是想自己能独当一面,想让自己快速成长的。 我也不能一直靠着别人,万一以后的路,宋久还是刘莫佑都陪不了我呢? 更何况宋久的奶奶已经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