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如被人炸开了一般,浑身都颤抖不已。 看姥爷走过来,她脸立刻变了,阴沉得可怕,“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那个表情好像是极其厌恶。我赶忙晃了晃脑袋,温润如玉的姥爷怎么会有人讨厌。 “还得等吉时,每天开炉的时间差不多,但也不一样。你困不困?”姥爷拉着我坐到了一旁。 我摇摇头,兀自地盘算着。 一个快要成型的想法在我脑里显现,首先我还需要几样东西。 我站起身子,敲了敲玉婆的门。 “进”她在里面开了口,声音依旧阴冷得可怕。 一分钟内得有个四五次都在怀疑这人是不是活人。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坐在小床上,身上盖了一件浆洗到泛黄的被子。 她的脸着实骇人,像是黄皮子成了精,化成了人一样。 害怕之余,我急促地说道:“您这儿有无人认领的骨灰吗?” “有,你要几个?我这儿可多得很。”玉婆眼皮都懒得抬,显然我的话对她来说像是问她吃没吃一样的平常。 “两个。” “烧完你姥姥,我一起给你。”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 我也不自讨没趣,直接钻出门,坐回到姥爷身边。 黎明后第一道晨曦通过窗户照射进来,玉婆出来了。 没多时她把我召唤过去,眼看着姥姥进了炉里。 心如刀绞,却一滴眼泪掉不下来。 或许是这几天哭得太多,又或许是真的哀伤从来无法用哭泣来衡量,只觉嗓子疼得厉害,胸口里横了一块巨石,眼前的一切都跟着发灰。 我亲手把火烧身给应了。 看着玉婆把骨灰到了出来,拿着笤帚扫了一扫,一边捡骨头往骨灰盒放,一边嘴上念叨着:“头是头,脚是脚,自己的身体自己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