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我,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眶。 “怎么了,苏禾?这时间可不够,而且下葬之事如何回头?” “回了头,不就和领魂鸡回家没什么区别,死人一回家,宅子可就成凶宅了。” “回家容易,送走可就难了。” 语速极快,声音又急迫激了我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摇摇头,“不回家,您就给帮忙的那些人打个电话,让他们再抬一副黑棺来就成,我要一起下葬。” 他满脸愕然,显然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小声解释,但却把每个字都咬的清清楚楚,尽可能地让所有人都听见还得听清。 “我姥姥身上有个死咒,但这个死咒很恶毒,人死了都不算完。” “死之后还要被人挫骨扬灰。我想赌上一把,尽量不让这件事成真。” 一边说,我一边细细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 可他们面露惊慌,个个都惶恐不安,属实没看出什么不妥。 与此同时,邓白事认真地看了我一眼,沉吟了一会儿,才转头问金刚还能不能挺得住。 领头的没有说话,和其他七个递了个眼色,才点了头。 邓白事这才从兜里摸出了电话,通知再拿一副棺材过来。 我略松了一口气,刚还有些担心邓白事会直接回绝。 约莫十几分钟,两棺汇合,邓白事挥了下招魂幡,对着前方,喊了一句,“坟茔送丧,起程喽!” 老黑听见他的声音,对着前头狂吠了几声,走在所有人之前。 浓雾散去,月亮白中透青,像是没有五官的死人脸一样冰冷瘆人。 路上死寂沉沉,我们一行人嗒嗒的脚步声在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没用上多久,我们穿过了鬼崽岭,来到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