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离别宴。
空调开的太冷,新垣悄悄离开了。
百无聊赖的在街上晃悠,路过临近的小公园,就绕了进去,直到看到一群熟悉的人与自己擦肩而过。
跟着新垣出来的黑子,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猛地看她停在原地,低着头久久未动,他才意识到出事了。
快步跑到新垣的面前。她半弯着腰,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紧紧揪着胸口,呼吸声粗重压抑。
扶起少女的肩。隔着泪眼能看到黑子紧张急切的脸。她却说不上话,胡乱间拽上黑子的手。
方才那经过的人,那些忘记了的人,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曾经的记忆被强制的打开了。
她有点喘不上气,极度的恐慌乱作一团的记忆逼迫着她,过度呼吸带来的压迫神经的碾压式疼痛又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就在她精神恍惚到站不住的时候,黑子一把脱了短袖外的帝光球服罩住了已经跌坐在地的新垣。
黑子把左手环上新垣的肩背,紧紧捏在新垣的左肩上,给予她自己还在的慰藉。
另一边将罩住的新垣扣在怀里,尽量冷静声线的告诉她,跟着他的话呼吸,她看上去是过呼吸的症状。
刚开始新垣有点听不清黑子的话,直到后面才好起来。许久后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栗趋于稍微平静。
黑子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好在还是晚上他常常练习的公园边,这个地段路过的人不多。
也就方才路过了一群五大三粗的看着就不好惹的人。
没有人,一切都安安静静,他的声音新垣也能听见。人群会引起旁观,情况会更棘手。
“那我把衣服拿开,好不好?”黑子温声细语的询问揪着他腰腹衣服的新垣。
因为被盖着,他看不到新垣的神情,也就判断不了她的想法。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怀中人加紧了手上的力道,迟迟没有回应。
“…都是假的”
那呢喃的一句,闷闷沉沉的一声让黑子捕捉到。
他没松开动作,抱着新垣,继续轻拍她的肩膀,耐心的询问一遍又一遍。
可是新垣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有时候,坚持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总告诉自己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但人总有什么支撑,是什么呢,一份短暂的亲情?
很早很早以前,她也是有幸福的家人。新垣可以这样对自己说,只不过,人都是会变得。
所以她没了那份宠爱,她活不久,这样也没关系的,她已经学会了宽慰自己。
学会了等待,学会了面对伤痛…
况且,再怎么揪着不放,也是无能为力的。
可是,怎么可以都是假的呢,怎么可以都是自己的想象呢?
真正的记忆被打开,才是最残酷的事实。
原来,她是个不被期待的、受人忽视的小孩。
从出生开始,新垣就生活在医院里了,更小的时候,她甚至都动不了了身体,抬头都是费劲。
每过一年,就会有医生伯伯口中说的父母来看望她。
那时候,她以为,父母应该比一直陪着自己的夏木阿姨来说,是更远一点的那种关系。等到读书识字,身体渐渐好转起来。
她才知道,父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和自己最亲的人。为什么呢,她的父母都不一样。为什么她一年只是匆匆见一面呢。
小南柯也想有人陪的…
夏木阿姨告诉她,她的父母很忙,都是为了她的病,才会没有时间来看她,小南柯应该好好听医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