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桓言眼里闪着虔诚,还不忘频频点头。
“你这混小子!就不能想些争气的事。”盛裴延抬手打了盛桓言, “你心性不定,糊涂又聪明,圣人的书你要多读多学多悟,你可以大智若愚,但你不能是真的愣头青。言儿啊,你要牢牢记住:官场之道,讲究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埋头单干最是要不得,亦不可过于将某一方势力看得过重。”盛裴延将盛桓言从地上拉起,“连根带泥方能拔出的萝卜,轻易动不得,这才是我们盛家的生存之道。你,明白吗?”
“知道了,爹。”
盛裴延有预感,朝堂势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他不得不提前提防,他要让盛桓言明白知道,盘根错节的官场,才能走得远。不要妄想依赖于其中一方势力,人会变,权力亦会变!
天渐寒冷,大理寺外的梧桐树赤条条的,地上也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片残叶,却不显得萧条沉寂。
讼棘堂内的郑泌琮坐在案桌前是不是抖着脚,眉毛几乎都要拧在一块了,看起来思虑很重。
钟离奕坐在下面一点的位置,将郑泌琮的所有焦虑都看在眼里,他搁下手里的宣笔,“寺卿大人可是有何疑虑?”
郑泌琮张口欲言,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钟离奕见他欲说还休的神情,心里大概能猜出他在焦虑什么。
既然郑泌琮不说,钟离奕也就不再过问,他继续低着头批阅案前的卷宗。
许是两人挨得近,钟离奕的余光总是顾及到身旁的郑泌琮,见他依旧忘我地抖动着脚,钟离奕实在很难专心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