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看着你呢,可不能哭。”
她的声音沙哑而坚定,不仅是安慰沈妙,更像是在告诉自己,她不仅仅是一个失去丈夫的女子,更是这大邺的皇后。
沈妙看着皇祖母眼尾的那一角红血丝,便知道皇祖母不过也是在强装坚强,这是为何,沈妙不傻,皇祖父一走,这宫里的大小事几乎都需要皇祖母来定夺,
她是个妇人,但她也是皇后,朝廷上上下下许多双眼睛看着她,所以,作为皇后的她必须要坚强。
思及此,沈妙努力扯唇扬起一抹笑:“嗯,我不哭,不能让皇祖父担心。”
二人这副心照不宣的模样,反倒引得后头的李嬷嬷悄悄的抹了几把泪。
先帝驾崩,按照祖制,新帝需在三日内在先帝灵前即位,待先帝孝期过后,再行登基大典。
朝廷内外对此事都很关注,毕竟皇太孙如今仅十二岁,还无法亲政,那么由谁来辅佐新帝,便是众人都关心的事情,
如今大邺具有辅佐新帝资格的大臣,只有两位,一位是左丞相张闵,另一位则是兼任太师的辅国公,
先帝的遗诏里到底任命谁辅佐新帝,百官俱都等着遗诏揭晓,当然,大部分人都倾向于太师辅国公,毕竟辅国公世子与先帝最宠爱的长安郡主有婚约。
但是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先帝竟然选择由太后刘氏辅佐新帝,垂帘听政,直到新帝年满十八,立后亲政。
此事一出,满朝哗然,
太傅大人当即站出来提出质疑:“太后一介女流,如何能担此重任,再者说,我朝历经近百年,可从来没有后宫干政的先例。”
这是在暗指刘皇后有篡改遗诏的嫌疑,
众大臣皆附和点头,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紧张,
位于上首的刘皇后遥遥望着底下众臣子,下巴微微点着,仪态端庄,并未因太傅的话而有一丝波动,
宣诏的大太监正要说点什么,被刘皇后抬手拦下,她缓缓站起身,俯视太傅:
“太傅大人此话有理,不过……太傅大人可能忘了,建安十一年,先帝采取了本宫提出的洲学改革,这是整个大邺朝有目共睹的事,
八年前泊洲水患,百姓受难,朝中上下百官,却无一人能够拿出治理水患的方案,最后,是本宫的一张图纸,救了整个泊洲百姓,
这些,太傅大人可有疑问?”
全场安静,无一人提出质疑,毕竟刘皇后所述之事,并无半点虚假,尤其是泊洲水患一事,当年宥阳长公主也是因此事出意外薨逝的。
这时,宣诏的大太监忍不住道:“先帝病重期间,实际上所有的奏折,都是皇后娘娘批阅的,因为那时候先帝身体根本无法翻阅奏折,便命皇后娘娘代替。”
此话一出,百官震惊,尤其是此前曾上书过的大臣,只因为他们曾经拿到的奏折,那批阅与先帝的批阅,并无太多出入,
也是到此时,众人才恍然,或许先帝在位时,在政事上便多有与皇后探讨。
刘皇后:“若众卿还有疑问,可寻能人来鉴定这遗诏的真伪,若遗诏是假,本宫便随先帝去了,若遗诏是真,还请众卿给本宫一个说法,也给先帝一个交待。”
交待?至于什么交待,先帝已逝,如何交待,一目了然,底下众臣望着那卷明黄色的遗诏,俱都不敢上前接下,
忽然,丞相张闵跪地高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便是没有异议了,见此,丞相派的大臣皆跪地高呼,
至此,灵前继位仪式完成。
半月过去,到了先帝入皇陵的日子,这么多天,沈妙见到的皇祖母大多都是沉着冷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