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家中有个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吊车尾家伙,身为大男人却连一点咒力也没有,在这个以咒力为尊的家族中该有多寒酸啊。
十岁那年,禅院直哉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见了禅院甚尔,也正是那一眼,直接颠覆了禅院直哉对他的认知。
身着黑色和服的男子踏步而来,目空一切的与他擦肩而过,无形的压力让禅院直哉感到战栗不止,这个男人分明强到离谱!
说甚尔是无能之辈的人,真是一群傻子。
……
祸事的开端就是这个女人,在她没有出现前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咒灵以外的怪物,连那么强大的甚尔都因这个女人而殒命,从少年时期延续到现在的那份崇拜通通埋葬在她的手里,今朝送上门来还要带走甚尔,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姓的是禅院,哪怕是死也该埋在禅院一族的坟中,满腔恨意的禅院直哉冷眼看向凉所在的方位,抽出匕首利用术式加速向她后背捅去,今日就用她的血去祭奠死去的甚尔!
轰隆一声巨响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庭院上空电闪雷鸣,一道劲风裹挟着飞石冲破门扉将挡路的禅院子弟冲的东倒西歪,禅院直哉甚至来不及回头就感受到背心传来一阵千斤重的压力将他压倒。
下颚猛磕在地,口中立刻充斥着铁锈一般的气味,男子面色苍白如纸,一头柔顺的金发凌乱的贴着头皮,一想到身后还有好几双眼睛看自己出丑,禅院直哉心里怒意更盛,敢对禅院的下一任家主如此不敬,真是该死!
一时间禅院直哉的脑中闪过上百种折磨人的方法,双目布满血丝的他带着恨意向后看去却被背心一阵无法反抗的巨力再度压倒,利爪陷入皮肉,耳边传来猛兽的低吼,一股热气喷洒在后颈之上,攻击自己的绝非人类。
此时的禅院直哉哪里还有最初嚣张的模样,他被扣在地上无法起身,每呼吸一次胸口都会传来一阵刺痛,肺中氧气愈发稀薄,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竟是如此接近。
“伊吹!”凉惊声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伊吹不光以本体出现还将禅院家的人打成重伤,“快住手。”
虽然已经没有契约的强制力,但想要重归主人身边的伊吹只好不情不愿的收回力道。
禅院直哉从濒死的窒息中得以捡回条命,但劫后余生并未使他有所改变,上挑的双眼怒视少女,他们果然都是一伙的!
“你们竟敢”
“是这卑鄙之徒企图用匕首暗算大人!”
凉的目光从镇墓兽身上移到了脚边,那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小刀,没有天逆鉾可强制解除术式与防御的能力,就算刺过来也无法突破她的结界,但…伊吹是察觉到她有危险才来相救的。
凉缓和了脸色,“契约已除,你还回来做什么?”
做什么…
被流放了数千年,没人真正关注过他的死活,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务失败中变得一蹶不振,他本想与八岐大蛇同归于尽也算尽了自己作为镇墓兽的职责,却有人在最后一刻对他说…
「对于一只毫无战斗能力的小猫咪来说,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切断血契又将他送出战场,用八咫镜的余晖解除了封印还这个世界以美好未来,一想到自己曾经对她的刁难与偏见伊吹便觉得愧疚不已,他想要弥补又怕遭她嫌弃,所以这一路上他只敢暗暗追随。
“回去吧,伊吹。”
一开始她怨过伊吹把自己带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也讨厌平白无故被冠上繁重的责任,但她不会讨厌冒着骨肉分离之痛也要与祸蛇同归于尽的镇墓兽。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看到有人像甚尔一样牺牲了。
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凉召唤出聆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