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副统领眼都不眨的盯着渐渐清晰的身影。
袁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下一秒他瞳孔微缩,语气惊异的脱口而出:刘非。
周副统领早在袁见脱空而出是,整个人已经快速弹起,向前跑去,手中快速晃着:大人,这里,我们在这里。
刘非想当然看见了一直在做蹦跳运动的周统领,他眼底闪过丝笑意,扯动缰绳,驱动身下的马匹快速往周副统领的方向驶去。
杨善骑在马背上,落后刘非一步,也看见了周副统领身后的袁见,他瞬间恍然大悟,也驱动着身下的马匹,加速往马车旁驶去。
大人,周副统领咧着几乎笑歪的嘴角,小跑着上前,拉住缰绳:太上皇在马车中。
刘非松开缰绳翻身下马,往前走的步伐一顿:知道了,他目光复杂的望向前方不远的马车,下一刻眼底恢复成惯常的淡定,他对着一旁的袁见点了点头,随即脚下加快步伐走到车前,对着车门方向跪下叩首嗓音颤抖着请安:臣刘非给太上皇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落后一步的杨善此时也赶上来,走到刘非身旁,颤颤巍巍的跪下,操着苍老的音调:臣杨善,给太上皇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车里先是一静,很快刘非,杨善听到马车帘掀动的身影,两人眼前一暗,朱祁镇在袁见的搀扶下走下马车,他目光幽深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位大臣,弯下身子亲手扶起刘非跟杨善:二位卿家请起。
刘非,杨善顺着朱祁镇的力道站起身。
刘非盯着眼前憔悴,神色黯然的太上皇,早不负当年京师中的少年矜贵,他语气哽咽道:臣来迟了。
一别经年,谁也料想不到,物是人非成这样,真可谓是人事已非。
刘卿多年不见,跟夫人一切都好。朱祁镇缓了缓激动的神情温和的说。
托太上皇鸿福,我跟夫人一切都安好,许是想到秀秀,刘非眼里不自觉流露出暖意。
朱祁镇看在眼里,联想到皇后,倒是一时又些感伤,不过他毕竟是太上皇,万万是不能让臣子猜到他心中所想,想到这里他把目光转向杨善:杨大人,万万没料到,你跟朕如此情景下相见,岂不是讽刺。
臣有罪,杨善听罢忙跪下请罪。
朱祁镇眯着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花白的发丝,眼里闪过丝不忍:罢了,你有何罪,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快快请起。
陛下,杨善几乎是老泪纵横,刘非不忍的伸出手,扶着杨大人站起身。
刘非看了眼天色正色道:太上皇,为了您的安全,还是先回吧!
朱祁镇想到回去后面临的处境,反倒是眼底闪过丝苦意:刘卿,还记得朕这个太上皇的恐怕也就你跟杨大人了。
刘非跟杨善眼神一变,连连告罪:微臣惶恐。
朱祁镇动了动唇,陛下,袁见在旁小声进言:此处还在瓦剌范围内,为了您的安全,臣以为还是早早离开也好,若要叙旧,等到了我朝边界,再说也不迟。
朱祁镇听罢点点头:袁卿说得有理。
刘非跟杨善也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说走就走,朱祁镇扶着袁见的手登上马车。
刘非跟杨善也翻身上马,身后跟着的士兵为了以防也先临时变卦,也是除了干粮喝水,基本能扔的全扔了,一行人轻车简装,直奔玉门关方向驶去,所过之处滚滚黄沙,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