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眯着眼闭目养神。
巧姐偷眼觑了主子一眼,小声说:主子奴婢不太明白,为什么不直接解决了她,反倒在这受窝囊气。
沈秋睁开眼,眼底还残留着些怒气,他把视线转向窗外,淡淡的说:我自有主张。
深夜,包秀秀推开房间里唯一的窗口,望了一眼窗外黑布隆冬,寂静无声的院子,换了一身夜行衣装扮,从窗口跳上屋顶,几个起跳,从沈府大宅轻飘飘的飞出来,脚尖刚触地面,她毫无情绪的回头看了一眼,在夜色中毫无动静的沈宅,这才收回目光,脚下提气快速往城外的方向略去。
经过一个客栈门口,刚好有店小二出来关门,只见眼前一道身影闪过,他关门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眼睛迟疑的探头往马路上望去,此时已是子时时分,家家户户早已经进入睡眠中,除了城中最大的勾栏正在热热闹闹的开门营业,道路上已没有一个人,况且城中最大的青楼跟他们客栈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根本接不上,他们这条马路,一入夜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除了天上高高挂起的那轮明月,就只剩狗吠了,他刚刚怎么可能看见人影呢,这一想他鸡皮疙瘩都起来,慌里慌张的关门。
掌柜的在门后抬眼见他这一副被鬼捉的模样,骂道:见鬼了呀?这一副晦气样,要是把客人吓跑了,仔细我扒了你的皮。骂完也不看小二,直接低头重新拨弄着算盘,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算盘噼里啪啦的声响。
掌柜的骂声,倒是把店小二的魂给骂回来了,此时门也关上了,他心中的胆怯去了一半诺诺的低头应声:是,掌柜您说的在理,我刚刚也是眼花了,这大晚上的哪来的人影过去。
包秀秀倒是不晓得差点被人当成鬼,她此时站在墙根底下,盯着关紧的城门以及站在城下巡视的士兵眉头微皱,就在她苦思冥想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出去时,有车轮碾地的声音从远处远远传来,她心头一喜,正所谓天公作美,她看了一眼毫无觉察的城门守卫,退后几步,沿着隐蔽点,退出守卫的视线范围内,这才,脚下小跑着面上不紧不慢的迎上去。
走到近前她才发现是拉粪车,是了这个时辰,除了倒夜香的也没别人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略那时不时送到鼻尖的臭味,伸手拉住夜香郎的去路,递上一块银锭开门见山:老大爷,我有急事要出城,但是现在是宵禁时刻,你看能不能帮我一把。
你,倒夜香的一抬眼就被伸到眼前的银锭夺取了注意力,由于天色乌黑,他根本就没看清楚眼前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还带着面罩,此时他的心神全在眼前的银锭上,无他就这一枚,赶上他倒两年的夜香,还能顺便给儿子娶个亲,他喉咙不自在的吞咽了下,听到只要把人带出城这枚银锭就是自己的,他又些艰难的把视线从银锭上移开,盯着站在眼前的神秘人,干涩的问:是不是把你带出城,这银子就是我的了。
没错,包秀秀压着声音轻声说:你给我送出城,这枚银锭就是你的了。
好,倒夜香的直接干脆利落的答应,他随手从车上拿来一个雨披递给眼前人:这是我儿子平时穿的,你把它披在身上,我带你出去。
包秀秀眼神一闪,伸手接过把这件雨披穿在自己身上,有随手把车沿上的草帽遮在头上,这才上前扶着车辙:可以走了。
倒夜香的也不拖沓,直接拉起车就往城门口的方向前进。
一时间空气中只有车轮摩擦在地的声音,和老人由于受力深沉的呼吸声,包秀秀盯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口,她心跳的越来越快,头也下意识低下去,这时车轮车停住,她觑眼见老丈点头哈腰下从怀里拿出一个类似文碟一样的东西给城门口的守卫。
守卫接过去意思意思的瞄了一眼,送回去的时候,刚好看见车后还站在一个人,他玩笑道: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