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太监上前拉开皇后。
皇后不顾一切地挣扎着,凄厉哀求着:“长公主,求你放过子琰!求你放过他!”
萧祁凰神色淡漠。
她对裴子琰已经毫无兴趣,带走裴子琰是祁渊的意思,她倒不是做不了祁渊的主,她只是不想做这个主。
萧祁凰对祁渊,从他十五岁到如今,一直都是纵容的态度。
只要不是触犯底线的事情,她愿意满足他。
萧祁凰不想再听皇后歇斯底里的哀求,朝皇帝和诸位大臣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
祁渊沉默跟在她身侧。
裴子琰压下心头沉重思绪,安慰着皇后,劝她以大局为重,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跟上萧祁凰。
他沉默地盯着前面那个背影,不是萧祁凰,而是身姿挺拔瘦削的祁渊,眼底暗沉几分,总觉得祁渊对萧祁凰有种说不出来的……占有欲。
不是强势的占有欲,而是骨子里的恭顺和亲密,并且萧祁凰无形中也默认了这种亲密。
这不太正常。
三千铁骑浩浩荡荡,护着长公主出宫。
皇帝站在殿阶上,远远望着礼部官员送南诏使臣离开,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攥紧,眼神晦暗难测。
睿王等几位皇子不发一语地看着,直到那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出宣政门,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他们才敛下眸子,无声地交换着眼神。
“睿王。”皇帝声音阴沉,充满着算计,“立即安排几个身手利落的探子,赶在他们之前抵达南诏,告诉南诏皇帝,就说这位长公主和祁将军有不臣之心。”
睿王一愣,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父皇。
其他几位皇子和大臣们也齐齐转头看向皇帝陛下。
“还愣着干什么?”皇上皱眉,声音充满着不甘,“难道真打算坐以待毙?”
睿王回过神,恭敬领命:“儿臣遵旨。”
“另外。”皇帝目光从礼部官员脸上一一掠过,“礼部挑几个善辩的官员,跟武王一起前往东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务必使东襄答应跟雍国结盟。”
大臣们都愣住了。
原本屈辱不满的心情,终于稍稍好受了一些。
原来皇上并未打算坐以待毙。
武王愤怒不甘了一夜的心情,此时因为皇帝的几句话而略有缓和,他沉默地想着,不管能不能成,至少父皇是有所行动的,而不是惧于南诏的威胁,连稍稍挣扎的胆量都没有。
皇帝让他们先去商议,然后下旨摆驾凤仪宫。
皇后被强行带回凤仪宫之后,靠在床前半天没有说话,表情死寂,脸色苍白如纸。
皇上屏退左右,走到内室床沿坐下:“皇后。”
皇后缓缓抬头,双眼死寂无神,连行礼都忘了。
“朕知道你难受。”皇帝握着她的手,“但是眼下没有别的选择,唯有让子琰去一趟南诏,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皇后悲凉一笑:“用子琰的命,换雍国一线生机吗?”
皇上体谅她的心情,所以并未生气,只是说到:“置之死地而后生。”
皇后一怔:“什么意思?”
“子琰跟萧倾雪……不,萧祁凰夫妻缘分未断,他们之间只是有点误会,别忘了萧祁凰做了两年晋王妃,虽然没有孩子,但早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且两年夫妻感情并不掺假。”皇帝轻叹,“若萧祁凰就此离开,跟子琰哥分隔两地,我们反而该担心,一旦南诏真对雍国发兵,萧祁凰大概不会理会。”
皇后沉默地听着,不发一语。
“可子琰跟着过去就不同了。”皇帝语气深沉,“夫妻情分永远存在,一份和离书改变不了什么,别忘了女子从一而终。”
皇后一震。
是啊,女子从一而终。
萧祁凰不但跟子琰有夫妻情分,他们之间还有很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