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精兵大可以直接征伐雍朝,而不是专程来雍朝走这一趟。同样的,你们拿我当人质没什么意义,我若死了,朝中还有其他皇子,对雍朝的影响微乎甚微,所以诸位不会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沈曜川啧了一声:“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沈家主的意思是……”
“如果萧大夫的医术没那么出神入化,如果她治不了太后的病,你觉得你们还能活着回来?”沈曜川冷笑,“我们可以不拿你当人质,但直接杀了你们还是能做到的,并且我可以笃定,就算你这个储君死在南诏,雍朝皇帝也不敢因为你的死而兴师问罪。”
这句话俨然就是挑衅了。
毫不留情的挑衅和蔑视,把雍朝把雍朝君臣的尊严踩在脚底践踏。
大殿上众人脸色齐齐一变,上至皇帝,下至大臣,个个面色难堪而恼怒。
他们从这位沈家主嘴里听出了敌意,听出了居高临下的傲慢,听出了他们目中无人的睥睨姿态。
他看似温和含笑,可一字一句都隐藏着挑衅和讽刺。
他好像非常看不惯太子,字字句句都充满着鄙视和不屑。
区区一个皇商……就算冠上了“皇”字,依旧是个商人罢了,他哪来的资格在这里叫嚣挑衅?
“祁将军。”皇帝没理会沈曜川,而是看向垂眸不语的祁渊,“沈家主好像对我们有着莫名的敌意。”
祁渊目光微抬,眼底色泽如霜冷冽:“皇帝陛下多心了。”
皇帝一滞:“……”
“方才沈曜川问的都是很正常的问题。”祁渊淡道,“若事情发生在我们南诏,我们也会考虑是否要答应对方的要求,毕竟天下能人众多,何必千里迢迢到另外一个国家求医,而且求的还是一个已经嫁人的皇族命妇?”
裴子琰捏紧酒杯。
祁渊道:“方才沈曜川问的都是你们的意见和安排,本将军想问问,那位萧大夫是什么想法?她是否愿意去南诏,是否心甘情愿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去为一个毫不相识的人治病?”
皇帝笑道:“她自然愿意——”
“皇帝陛下说的怕是不算。”沈曜川眉梢一挑,“我们要听萧大夫自己说。”
皇帝转头:“子琰,让人去把太子侧……太子妃请到殿上来。”
裴子琰心头微沉,明知萧倾雪现在的态度,只能点头应下。
他起身离开大殿,派一个太监前往晋王府,让他尽快把萧倾雪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