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姨抓桑雪的手紧了紧。虽然因为感动,她竭力想抓紧桑雪的手,可是由于弥留之际,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桑雪看着阿姨那吃力的样子,心酸,喉咙哽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使劲把眼泪咽回去。阿姨的失色的眼睛中也同样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接着,桑雪又问了一下,:“您吃饭还好吗?”
阿姨略作沉吟,回答:“有时候好,有时候也吃不下去饭。”
小香也说:“自从妈妈检查出癌症,她就食欲很差,常常呕吐。”
“那样岂不是严重营养不良?”
“是啊,有时候只只能靠输营养液来维持。”
桑雪紧紧盯着阿姨和小香绝望的深情。脸上流淌着生命的悲凉。她知道,最重要的是传福音,让他们信主。人的安慰紧紧是暂时的。
于是,桑雪便说:“阿姨,我知道自从检查出癌症,您很绝望。我也很想为您分担,但是,人的安慰是有限的。”
桑雪走在路上,本来刚刚来到病房门口,看到小香和妈妈都在,以为这次总算没有白跑,心里非常开心。
周五早上,桑雪又去医院探望小香的母亲。
这天在路上,阳光拂逸着春天的目光,清风拂逸着春天的呼吸。一切都那么姣好动人。柳树抚弄着自己的秀发,对着湖面如同娇滴滴的少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毫不吝啬地抛洒着最纯清的爱抚。
桑雪来到医院,一种阴森的死亡的气息。正如俄罗斯当代杰出作家索尔仁尼琴的笔下的《癌症楼》。
当小香把病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桑雪先把礼物呈现。这是保健品。希望大姐早日康复。
时隔4日,小香的母亲的气色更差了,脸色更加灰暗,不仅仅是之前的蜡黄,且还带着那种暗棕色的气息。她的唇更加苍白、干瘪。像被风□□的衰草。
小香也憔悴很多,在桑雪刚刚来这里工作的时候,就被她的青春靓丽与活力四射吸引。可是,如今颓废成秋日的瓜藤上的瓜。
桑雪心疼地望着她们母女。一个人再风光,当在生离死别之中,却如此颓丧,如此悲凉。桑雪把手放在胸口,稳了一稳心神,对小香说:“小香,大姐。您最近身体如何?”
这次桑雪过来,大姐不像之前那么喜欢桑雪,不像上次那么热情地向桑雪打招呼,而是勉强一笑。这笑勉强似乎比不笑还让人心里不快。小香看见桑雪,先把头低下去了,默不作声。桑雪顿时感到一种恐惧的气氛。
桑雪只好强作笑意:“大姐,您还很疼痛吗?食欲好些了吗?”
大姐的神色有些奇怪,迟疑了一下,说:“疼痛还是有,食欲也就那样。”
在桑雪第二次探望小香母亲的10天后,突然,桑雪的手机响起来了。桑雪拿起手机,赫然是小香的来电。接起电话后,她不敢把手机贴在自己耳边,生怕里边传出那威吓的声音。之后,她听见里边传来嘤嘤呜呜的哭泣声音:“我妈妈不行了——”桑雪的心一动。桑雪继续听电话那头的声音:“我只有这一个妈妈。她不能离开我啊。她对我有养育之恩。不能说走就走。”桑雪柔和地说:“可是,我的同学不能脱身,我已经催她了。她还要等十天后才能赶来成都会诊”
“求的同学来医治我可怜的妈妈,我弥留之际的妈妈。不要我妈妈这么快离开我。不能脱身赶来成都,能不能通过视频远程?”
桑雪放下小香的电话,立即给自己老同学荆庭打电话,可是,从中午打到晚上一直没有打通。桑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
桑雪最终爱莫能助,无奈,在自己的肿瘤专家的同学荆庭赶到之前,小香的母亲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