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阿姨打电话问菜单的,我哪知道你会回来。”
“嗯,我知道你会不知道。”傅砚清的态度意外的好:“是我今天没去接你。”
乔宝蓓压根没料到会是他道歉,呆呆地望着他好几秒,突然想到。对哦,他昨天还承诺要天天抽空来画室接她,是该道歉。
乔宝蓓心里的怯意顿时消散了许多:“那你要不要看看我给你画的话呀?就占用你饭前一点点时间,好不好。”
说到最后三个字,她的嗓音甜腻地上扬,整个人也往他身前凑,让人没办法不答允,还想将其拥在怀里。他的妻子很善于撒娇,傅砚清很清楚,他侧身推门,将手抄进裤袋,偏头示意:“先进来。”
乔宝蓓当即又将图纸筒放胸前,施施然地先他一步进屋,宛如军队前列高举旗帜的先锋。
傅砚清反手扣上门,看她走到桌边,转身对他捧起圆筒,那娇俏的举动无比可爱。
他唇角轻掀,走到她跟前,接过了图纸筒,轻轻牵扯上方的蝴蝶结边角,还没抽开,便听到她呼吸声停滞了一秒。
停顿一秒,傅砚清当即以虎口把那节蝴蝶结往封口下捋,保留好原包装没损坏,然后拔出筒帽,暂时搁置在桌上,将那卷素描纸上下揭开。
定画液很好地锁定了纸纤维上的碳粉,没蹭到背面,以他的模样勾画的肖像并不难看,甚至颇有神韵,眉尾斜切的疤痕,英挺的鼻梁,自然向下的唇尾,偏深的肤色。傅砚清一寸一寸地端详,不轻不重,目光逐渐平静。
乔宝蓓擅长察言观色,自能看出他的细微变化,即使他很少表情。可她捉摸不清,他到底不满意在哪里,是画得不够好?还是画得太好?以宋瑛的水准而言,即使被她涂改过,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如果是觉得画得太好……那确实,大概。
这种时候,去看眼他手里展开的素描,乔宝蓓才发现问题所在。她心里拉开警报绳,响着鸣笛,震得她声音怯虚虚:“……我画了蛮久的。”
“宋瑛老师也帮我改了画,不然我拿不出手的。”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遮掩,纵使倒反天罡,乔宝蓓也只觉面颊发热,眼神是很有定力地直视向他了。
傅砚清偏头,侧目,居高临下地凝她。
审讯室的灯很刺眼,乔宝蓓受挫般地抿紧双唇,可怜巴巴:“你,你不会不喜欢吧。”
“喜欢。”
傅砚清几乎是在她说完以后回应的,她垂首将画卷回原先模样,又深深看眼她:“你对我的用心。”
如果她希望他喜欢才去找人帮忙,他没什么理由不喜欢,这已经足够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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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房出来跟在他身后侧,乔宝蓓又开始琢磨起他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脑细胞都快死一片了。他到底认可没认可?总归没发现吧,看不太出来——如果是认可并真的喜欢,为什么不对她笑得好看些,多夸两句呢?害得她还以为露馅了,都不好提出要求了。
大脑思考也是一种体力活,刚坐在餐桌前,闻着蛇羹的香气,乔宝蓓又有些饿了。
她低头摘了些菜、肉送到嘴里吃,又看向斜对面的傅砚清,想着要不夹两根菜给他,然后顺理成章提起聚会的事。
所思如所为,乔宝蓓就近夹了道菜,刚要送到他碗里,便听见他说:“最近天气回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陪你。”
乔宝蓓手一抖,菜没夹稳,落到盘子上。
傅砚清抬公筷替她夹好,不紧不慢地送到她碗里:“我这段时间刚好有假。”
“放多久?”乔宝蓓望向他,筷子有意无意地戳着碗面。
“下周三开始,大概会有一星期。”
傅砚清掀眼,看她忧心忡忡,知是有误会,淡声解释:“工作方面你不用担心,目前经手的项目已经平稳运作,期间也会有助理替我代劳操持。”
乔宝蓓仍未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