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一起,自己的头顶上方总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稍有不慎就会触怒对方。
傅砚清不是头回给她安排这样的课业,除了绘画,还安排过舞蹈、骑马、剑术、冰球……甚至捐了栋楼,利用大把的资金和人脉把她送出国镀金,弥补非本科的缺陷。但她样样学过,样样不通,天性就不是学习的料。
像打牌喝酒这种,在他看来极其放纵且堕落的事,她倒是很喜欢。但傅砚清始终严令禁止,她根本不敢表现出自己还没戒断。
那些课业,通常是在他忙于事业,出差时候下达的,所以乔宝蓓认定,这是他留给她的考验,就像蓝胡子国王交付妻子的那只钥匙。
她还想再过八十年荣华富贵,这只钥匙必须保管好。
……可她就是懈怠了,又去打牌喝酒了。
越看那张素描越心烦,乔宝蓓蹙着眉将它压在所有画纸里的最下面,过了几秒,还硬塞到没用过的纸张里。
她打定主意买一张半成品,自己再稍微加一点拙笨的笔触就交给傅砚清。怕露馅吗?倒也怕,可她总得试着解决。
乔宝蓓掏出手机,正打算联系画室助理,书房的门外忽地传来响动。
她心悸一瞬,握紧手机抬头看。
还没出声,外头的人便率先开口——
“方便进来么?”
是一道沉稳的,听不出情绪的男性嗓音。
乔宝蓓将手机熄屏,去开门时三步一回头,确保画材是收拾好的。
门锁翻动,男人褪去西服外套,以较为休闲的姿态映入眼帘。他身上剪裁合宜的马甲很修型,偏软质地的衬衣也辨得清肌肉,有着肉眼可见的,极其良好的健身痕迹。
眼望之内,是小麦高挺而饱满的春色。
乔宝蓓下意识吞咽唾液,汇入男人漆黑的眼眸,视线忽闪了一瞬,不由得老实巴交地站定。
傅砚清垂首,温声询问:“这次从欧洲回来我给你带了些礼物,要去看看么?”
礼物。
他经常出差,也经常带,不算很惊喜,但没人不喜欢礼物,称得上是回归的噩耗里,最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乔宝蓓双眼又亮了一度,理所当然:“要看。”
那些伴手礼比他早到两天,但乔宝蓓成日在外,并没有注意到,哪怕是成箱成箱、成袋成袋地堆积在侧客厅。
傅砚清送的并非是高端市场上的奢侈品,而是一些精细可爱的,很讨女孩子喜欢的手艺品和甜食。毕竟乔宝蓓在各大品牌方那里已经有着极高的消费额度,品牌方为讨好VIC,总会在第一时间献礼,他实在没必要再送同样的物件。
不完全考虑价格,而在新颖度,对傅砚清而言,称得上是出差的一道难题。
但他的太太并不难取悦,相反,还极为容易满足。
“这个木雕做得好真,好眼熟。”乔宝蓓拆开第一个礼物,用亮晶晶的眼神看他。
傅砚清回应:“嗯,以你的形象雕刻的。”
“这个饼干好甜。”
“可以配红茶,这里面有。”
“但单吃也蛮好吃……啊,幽灵系列我那只坏掉的人偶!”
傅砚清稍顿,公平公正地解释:“前段时间助理网购的,不在欧洲。”
这是国牌,乔宝蓓知道。但她没想到傅砚清会注意到她摆在墙上的盲盒系列少了一只,连她自己都忘记,没来得及补给。
她对他的体贴无话可说,抿抿唇,乖顺道:“谢谢你。”
傅砚清狭长的双眼微阖,凝着她:“这是拆开的第几个?”
乔宝蓓停顿一秒,往身后看。
还没开始数,她的面颊被一只手托住,视线重新回正,面向男人漆黑的眼:“让你满意的礼物,有多少个?”
他的动作并不强硬,温热的指腹轻轻揉着面颊,像在摩挲爱不释手的羊脂玉。
触碰到唇瓣,乔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