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眸水润,一滴晶莹的泪挂在眼角要落不落,贝齿咬着唇,目光坚韧不屈。
萧黎又清醒几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全身僵硬一瞬,然后猛然起身,扯着锦被为梨若掩住身子。
他没有失忆,刚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旖旎春光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根本克制不止。
“孤没有……”
门外的喊声还在继续,萧黎停住话,应了姜正德一声,说稍后就去。
他捏着拳起身,移开眼不去看梨若的眼睛。
“殿下这是何意!又和上次一样,轻薄了欺负了就一走了之,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梨若喊住他。
萧黎走出帘缦,背对着梨若。
“孤并非有意,是……”
“是因为什么发生的不重要,殿下轻薄了我,这才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委屈和质问,萧黎听得出来,却不能回头。
浅薄的自制力在崩掉的边缘,他若回头,当真不知自己能否走出这间屋子。
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萧黎到底是没有回应梨若的质问,推门离开,脚步迅速。
门外的姜正德小心观察太子殿下的神色,见殿下没有发怒,猜测是梨若瞒过了殿下,没让刑房的事暴露,他便放下心了。
…………
过了春分,皇都队伍一波波往香山行宫迁移,天子喜在行宫居住,觉得皇宫拘束,不如行宫自在,年纪渐长身体衰弱,便将繁琐国事交给肃王和太子抉择,他则是去行宫修身养性,安享晚年。
当今天子不过四十多,按理说再执政十年都没问题,只是他心思不在政务上,年纪大了偏爱花鸟鱼草,想游山玩水,准备等太子成婚就退位做太上皇。
此次踏春宴,天子会在香山行宫长居几月,肃王和太子陪同,却是短暂停留半个月而已,很快会返回京都。
东宫随行宫人众多,梨若混在殿前侍女的队伍里,一路上跟松烟说说笑笑,不算无聊。
梨若这段时间以生病休养为借口执行暗卫任务,松烟不疑有他,还关心梨若身体是否好全了。
“真的好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了。”
“那就好,看你面色红润,没病没灾的我就放心了。”
松烟认梨若为朋友,很是关心,难免多问几句。
蜿蜒不见尾的队伍行走缓慢,赶了一整天的路,终于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抵达香山行宫。
姜正德带着殿前侍女到了太子殿下暂住的清风殿,指挥侍女们整理日常起居之类的小物件。
今日有宴会,太子一直未归,过了戌时,太后娘娘身边李尚宫来传话,宣五位殿前侍女去太后娘娘的宁安殿,说是殿下今日醉酒,就在宁安殿暂睡一夜,让侍女们去侍奉。
两座殿宇相距不远,李尚宫很快带着侍女们进了宁安殿。
几人先去拜见太后娘娘,行了礼,沈太后为几人赐座,笑呵呵地喝茶,不急着让她们退下,一看就是有话要说。
太后娘娘为侍女赐座,侍女们都受宠若惊,一个个坐直身子,竖起耳朵听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沈太后先是问了几句家常话,询问侍女们在东宫过得如何,在承恩殿里伺候累不累,就如同一个家里的长辈般,没有太后的架子,不知不觉就让年轻的姑娘放下防备,言语松泛起来。
等家常话铺垫完了,侍女们轮番说了几句,沈太后差不多将侍女们的大致性子看清了。
“方才太子陪着他父皇和皇叔喝了几杯,现在正在偏殿里歇着呢,哀家叫你们来说说闲话,顺便留下一个去伺候太子,你们可愿意呀。”
自是愿意的,侍女们没有不点头的,本就是东宫侍女,伺候太子是她们的本分。
但接下来李尚宫的明里暗里说的话,就让侍女们摸不着头脑了。
“尚寝局女官教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