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地说些有得没得,就知道张娘子所言非虚,委实怕生得很,也怪谢必安表情太夸张。
当下不好直说又发现一个问题户,谢必安一言不发地去门口站着,再远就不乐意了。
“你别紧张,我们不是来查户籍的,听小娘子们总是提起你,我也想认识一下,我叫江玉织。”
江玉织努力表现她的友善,确实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单纯是想结识聪慧厉害的小娘子。
“这样啊,你好。”钟毓秀明显松了口气。
“你说你是流民招工进来的?”
“嗯,他们说要会识字的,我勉强认得点,就自告奋勇来这儿了,张娘子和孩子们都很好,给我饭吃,我也想报答她们,就教她们认认字,做点吃食。”
“那很好诶,靠自己就能好好过下去。”
“是吗,嘿嘿,我刚来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又饿又冷,幸好遇上好心人带我来这里。”
钟毓秀有段时间没和同龄的女子交流了,话匣子打开,一时有点停不下。
“不过现在好多了,吃饱穿暖的,还能有点娱乐活动。”
陌生的词语,江玉织没有听说过,不禁疑惑,“娱乐活动?”
“嗯嗯,就是打发时间的,我做了一套牌,有空咱们可以一起玩,我教你,很有意思的。”
“好啊,我在曹门大街开了一家寿衣铺子,若是毓秀不嫌弃,可以来找我。”
江玉织对她也很有好感,少见的同龄玩伴。
“嗯嗯!”
门口的谢必安听她们聊的差不多,出言催促,“小织,不早了,该回去了。”
“好,就来。我先走啦。”
钟毓秀颇有点意犹未尽,但也不挽留。
两鬼一狗告别慈幼院众人,只谢必安在离开前偷偷将一张纸人塞进慈幼院的角落。
谛听一路上都不敢说话。
回到后院,谢必安当即就阴阳怪气地嘲讽,“哟,谛听大人还知道跟我们回来啊,在外面玩得可还开心?怕是连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都忘了吧。”
谛听的大尾巴垂落,小声嚷嚷,“开心,但织织也没遇到威胁啊。”
“真遇到威胁,还等得到你赶去?”
“我……”
狗和无常眼见着就要吵起来,江玉织扶额,“谢哥,阿听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吵架。”
“我还没说你呢,你知不知道那钟毓秀,生死簿上只怕都没有她的名字,多半是个方外之人,谛听身为瑞兽,连这个都没有发现。”
谢必安气恼,把钟毓秀的异常全盘托出。
剩下目瞪口呆的谛听和茫然的江玉织,齐齐望着他。
方外之人?所以这就是毓秀所说的一些词她听不明白的原因吗,她来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更想同她做友人了。
江玉织不但不警惕,反而隐隐有更加感兴趣的趋势,眼睛都渐渐亮起来。
虽不知她在想什么,可谢必安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你最好不要打什么鬼主意。”当即出言警告江玉织。
“我知道谢哥要说什么,所有不明了的东西都是危险的,我记得很清楚。”
“你最好是。”这句话谢必安在几天里对她说了不知道多少遍。
“嗯嗯呢,当然。”危险归危险,直要不把自己陷入险地不就行了,毓秀目前对她没有恶意,她们很投缘,没有威胁。
江玉织笃定。
“还有你去左淮的事,必得等我回地府报备,才可出发。”
“我会的谢哥,地府是不是很忙,你快去吧。”
原本就是把事务推给范无咎,强行找出来的谢必安,又反复叮嘱她好几遍,不情不愿地走了。
谛听终于瘫倒在地,没个狗样。
“要不是让他抓到错处,我才不怕他,哼。”
江玉织趁机揉捏它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