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认为……”
陈悬静突然摆手打断女子,不让其再说下去。
老人看向绿衣女子,神色意味深长,缓缓说道:“你先退下吧,将这木匣还给那少年,让他以后小心谨慎点。”
绿衣女子眉头微挑,瞬间恍然,明白了圣上的想法。
这是要引蛇出洞?
绿衣女子想到此处,内心突然感到一阵懊恼,她当时一心只想追回木匣,并未过多深思,此时经老人一番提醒,立马察觉今夜之事另有猫腻。
相较之下,二人心机城府高下立判。
陈悬静不愧为一国之君,深谋远虑非常人可比,那绿衣女子虽说心思缜密,可在老人看来,今夜女子多少有些行事鲁莽,虽说追回了木匣,但也已经打草惊蛇。
老人见绿衣女子低头沉默,瞬间猜透对方心思,他还是比较看好眼前女子的,于是宽声安慰道:“你还年轻,不必过于在意一时得失,只要这东西还在,就不怕那些人露出马脚,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去吧。”
女子闻言朝老人道个万福,她接过木匣后,毅然离去,毫不迟疑。
陈悬静则径直走入别院当中,轻车熟路,闲庭信步。
老太监紧紧跟在老人身后,二人很快来到一座楼阁门前,一路之上并未受到丝毫阻拦。
陈悬静望着眼前楼阁,面露追忆,记得上次进这玄字阶楼阁时,自己还是个十岁顽童……
……
初冬的夜显得格外漫长。
时至破晓,月头西斜。
少了那月光照耀,天色反而更加昏暗。
这时段正是人最困乏之时,然而泰祥街上的赌坊内依旧热火朝天,叫喊声震耳欲聋。
少年衙役不知何时,悄悄摸到赌坊后院。
原本这赌坊后门,有五六个赌坊泼皮看守,可由于时辰太晚,再加上天寒地冻,黑虎帮又凶名在外,这些泼皮根本不会想到有人敢主动招惹他们,所以一早便躲回了屋内。
宁念透过门缝朝内观察片刻,然后轻轻推开了赌坊的后门,他正欲溜进赌坊当中。
一只娇嫩玉手凭空出现,轻轻按在少年肩头,毫无察觉,很是突兀。
宁念立时做出反应,矮身后撞,一记铁山靠势大力沉,奈何那只玉手的主人反应更快,令少年扑了个空,险些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少年脚下一拧,稳住身形,抽身后退,一下跃出四五丈远。
宁念的眼神很好,夜色下,他远远站定,终于看清那只玉手的主人,那是一位女子,眉清目秀,风姿卓越,如此寒冷的天气却身着一件水绿长裙,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随后,少年看到了女子手中端着的那个木匣,他疑惑的看向对方,天真问道:“你是小偷?”
女子闻言一怔,随后噗嗤笑出了声,花枝乱颤。
少年则平静的看着对方。
片刻后,女子收起笑容,饶有兴趣的看了少年一眼,语气不容置疑:“随我来。”
女子说完,转身便走。
宁念神色平静,在女子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恶意,他想都未想就跟了上去。
绿衣女子似乎对这附近很是熟稔,领着宁念穿街过巷,很来到榕花巷内。
宁念跟在绿衣女子身后,默不作声,直至女子进到自家院内,他才说道:“这是我家。”
绿衣女子缓缓转身,忽然发现少年双眼是如此清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少年脸上一红,看向别处。
绿衣女子见状,顿感少年有趣,她莞尔一笑,轻声说道:“你虽是京兆府的衙役,可那黑虎帮却不是你能招惹的。”
宁念闻言,脸色勉强恢复如初,淡淡道:“你是谁?”
不知为何,一向少言寡语的绿衣女子似乎很喜欢和少年交谈,她轻声说道:“我姓知,知道的知,我叫知许。”
少年则一脸平静,看着女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