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院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扑面阴风扫得银杏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地方本就偏僻荒凉,又加上天刚黑,外面光线不大好,银杏瑟瑟胆怯地搓着手臂打起了退堂鼓:
“红煞真在这里吗?这院子,还真像闹鬼的地方!要不然,咱们天亮再过来吧,大晚上的也没个灯光,这院门又上了锁,咱们进去也不方便。”
我拽住银杏不许她怂,一板一眼地认真道:
“不行,你忘记来的时候,李大叔怎么说的了?你的魂不能在红煞手里再过夜了,晚一天归体,你就多一分危险!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红煞把你的魂要回来!”
银杏没骨气的害怕退缩:“可是红煞是鬼,我们是人啊,我俩就这么冲进去找红煞,红煞会吃了咱俩的!”
我坚定道:“我们还有龙仙大人啊!”
银杏干笑两声:“你老公从离开冯家开始,人就不见影子了,现在也不知道跑哪潇洒去了……”
我叹口气,镇定安抚她:“你放心,我家龙仙大人靠谱着呢!需要他的时候,我有办法让他立马出现!”
银杏半信半疑:“真的?”
我拍着胸脯向她保证:“你姐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银杏考虑了一下,选择相信我。
抬手与我击掌,下定决心道:“好,今晚我们姐妹就夜闯鬼窝,捉拿红煞!”
我:“……”
还捉拿红煞呢,我们能保住自己不被红煞给捉拿了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由于院门被人从外上了锁,我们没有工具开锁,想进院子,就只能翻墙。
我身子轻,银杏就在下面给我当起了人墩,等把我送上院墙后,我再趴上墙头,伸手把她也拽上来。
我俩借助院墙边上的梨花树,顺着枝干安稳落地。
院子里由于多年无人居住打理,青石缝里生满了杂草。
地面零落着跌落屋檐的老瓦碎片,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牵着银杏艰难踩着荒草往堂屋门口走。
好在堂屋的门没上锁,两扇歪斜的木门半敞着。
我深呼吸,鼓起勇气,抬手把堂屋门咯吱推开——
手电筒光照进去,屋内只有一张老旧的大桌子,一副多年前的供神条案,案上摆着观音菩萨的神像。
菩萨闭眼,佛衣落满灰尘。
灯光往墙上打去,陡然照见一张慈眉善目的老爷子遗像……
银杏这个怂包被吓得一口气没上来,转头就要跑。
幸亏我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带她抬脚迈进门槛——
而怪异的是,我俩双脚刚迈进门槛,屋里的一切就瞬间变了模样……
原本破旧的土坯房,却仿佛刹那换了个世界!
红光在眼前乍散开,一晃神,屋里红纱摇曳,贴上喜字的红灯高挂,墙上遗像变花鹊贺喜图,桌上观音神像化作龙凤高烛……
屋子空间比先前大了三四倍,墙角有人对镜描眉。
红纱后烛光摇曳,女人端坐梳妆台前,纤纤玉手拾起桌上一枚金色花簪插入乌色云髻——
我与银杏皆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提起警惕凝望着菱花镜前那抹身着红嫁衣的纤瘦身影。
女人用指腹抹了一把精致瓷盒内的红胭脂,抬指匀胭脂的那瞬间,一点红光从女人朱唇边飞了出来,飘进半空,如一滴水落进池塘,激开层层涟漪……
红光在空中化成一面水镜,而水镜里重现的——是红煞与冯文的过往!
时间线从红煞与冯文大学毕业那年切入,年轻且意气风发的冯文在大四谢师宴后,手捧九十九朵玫瑰花,当着同班师友的面向红煞单膝跪地求婚:
“娇娇,感谢你陪我一起走过四年的风风雨雨,成为我大学时光最绚丽的那道彩虹!四年,一千两百个日夜,我们朝夕相处,心意相通。
最艰难的时候,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