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殿做完功课归来的侍读长孙家庆盯着那惨不忍睹的空地无语。
“堂叔叫臣与殿下提一嘴,虽说前段时间殿下临危不惧救助那苏家娘子在些文人中风评渐好,便是连于志宁都罕见地上奏夸了殿下。”李承乾裹紧身上狐裘走向蹲坐在曲辕犁旁愁眉苦脸的吴工匠与司农卿。“我的荣幸。”
长孙家庆如今是看到理直气壮咸鱼状态的李承乾就头疼:“但眼见就要+一月,瞅着就要翻年,册封太子的典礼倒是早便准备好了,可陛下那还未透露,说是推迟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叫无忌舅舅莫心急,迟不了的。”
就冲李世民那性格绝对会在明年春耕前册立太子,毕竞历史上李承乾冠礼都因为和农时冲突而被推迟。
“还是衔接处的问题?”
顾十二将吴工匠扶起,吴工匠懊恼沮丧:“已经修改五六次了,这犁评犁建处总是差口气,好不容易没那么容易磨损,关窍却又是卡得太紧不好上手。”“再改下去这其他结构部件怕也是要出问题了。”顾十二心不在焉:“只怕是要推倒重来。”李承乾叹气:“顾重林的信许是路上耽搁才迟了五日。往前也有例子,再等等,上一回他言马上便要抵达泉州,应是无大碍的。”“罢,你先下去歇着吧。”
顾十二闷闷点头,安静地退下。
吴工匠苦中作乐:“唉,曲辕犁没什么进展,我那婆娘搞的纺车倒是顺利得不得了,想来再十天半月的就差不多有雏形了。”见人走远,李承乾压下心中莫名不安的直觉:“无事,黄娘子精通纺织又有作坊帮忙群策群力,速度自然快。”
“我们说到底不是大半辈子下地的农夫,制作进展不佳再正常不过。”“司农卿,江东的人和器具在何处了?”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长孙家庆:…
司农卿表情纠结:“这,器具因着路途意外毁了个干净。”李承乾:“哈?”
司农卿赶忙道:“不过因祸得福,那工匠老农没了′拖累’一路快马加鞭今日已抵达长安,殿下瞧要臣去将人接过来吗?”他这什么鬼运气。
行吧,人到也行。
李承乾无奈挥手示意,长孙家庆死鱼眼状戳戳李承乾的胳膊:“殿下?”李承乾斜睨他一眼:“没忘了你,所以我叫你打听的东市那家春色纸坊推出的两款新墨水的事情打听得如何了?”
“两款新墨推出后其他墨水生意如何,整体墨价几何,是否流行,文人士子评价又如何?”
长孙家庆呵呵一笑,倒是没想到在小殿下身上体会到了只有面对陛下才会有压迫感。
“殿下的吩咐岂敢怠慢?”
大大大
禁苑马场。
“百文左右一瓶,便宜太多了。”
“固然新墨存在缺陷,但这个价格实在是叫人心动。”李世民端坐高头大马之上,若有所思地听着杜如晦的禀告自言自语。“陛下!”
“这马掌果真与杜尚书说得半分不差,跑下来不仅马蹄并未有半分磨损,便是骑马作战的稳当性也是高出一大截。”好久没见李靖如此大表情的李世民颇感新奇,他抬手示意明显还有话要说的杜如晦稍安勿躁。
“不止,两支骑兵对比了大半月,着马掌的马蹄因病坡行的数量已是显著减少。”
李世民轻拽马缰:“马掌附重钉的同样试过,在山地或湿滑之处运粮速度快得不是一星半点。”
李靖难掩激动,抬起马蹄子不住摩挲:“运粮速度,马匹寿命,战术改变……不过是这一小小马掌。”
“不过依臣看战马打上这马掌并非一劳永逸,瞧着还是需要时时拆卸修磨马蹄。”
李世民大笑:“还是李兄火眼金睛,这点克明就没想到。”李靖不在意:“尚书到底还是偏文臣多一些,不如臣很正常。”只是不在意完又有点局促,再如何说他与李世民也是君臣,虽因为年龄与其相差甚远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