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惊道“什么药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才能做出来?大人可否需要我来帮忙?”
吕屠摇头“张大夫,我很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可这事是急不来的,药物还需要培育,你懂培育吗?”
“呃我栽种过药材,可否跟这些一样?”
“不一样,准确地来说,我培育的是天花的病毒!”
“病毒?”听到这两个字,张邈虽说头一次听说,但也很快就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到了,不由得大惊失色。
“大人,你培育病毒做甚?一旦弄不好,那就是一场更大的灾难啊!”
吕屠背负双手来回踱步了片刻后,神情严肃地问张邈“张大夫可曾听闻过以毒攻毒?”
张邈只感觉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吕屠明明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可在说起医理上,甚至比他一个浸淫了几十年医道的人还要专业。
冲吕屠微微鞠躬道“吕大人,请恕在下才疏学浅,不太懂这天花病如何以毒攻毒?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结论?”
吕屠幽幽一叹,张邈这人的性格,跟胡德禄在某些方面极为相似,都是那种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求知若渴的人。
不过这也是好事,只有他们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轴,才能推进各个行业的进步,而且他的医德也没得说,吕屠自然敬重他。
“张大夫请稍等,我去跟汪小姐打个招呼,就带你去看。”
张邈连连点头,兴奋地在原地直搓手。
吕屠来到汪妙菱的小屋前敲了敲门,屋内传来汪妙菱悦耳的声音“吕大人请进。”
看着汪妙菱比几日前红润不少的脸色,吕屠笑道“汪小姐好点了?”
汪妙菱从床沿上起身,冲吕屠盈盈施了一礼道“多谢大人关怀,妙菱好了不少,这几日也吃得下东西了。”
吕屠点头道“那就好,我的建议是你还是少出去走动,毕竟这段时间你的抵抗力还不行,万一再感染上了,那就只能等死了。”
听着吕屠如此直白没有情商的话,汪妙菱想生气却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知道吕屠是故意这样说话,想要跟她保持距离了,自然是前几日她在于南宫徽羽所说的话,起了作用。
想到自己捉弄了吕屠一回,汪妙菱竟隐隐有股喜悦感觉。
“妙菱在吕大人的地方,就算是黑白无常想要带走我,那也得先问问大人您!”
见汪妙菱又把自己的招数化解,吕屠只感觉头大如斗,难道这娘们还真就喜欢自己了?
可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她都很尖酸刻薄,故意保持距离,甚至还骂哭过她几次,为什么就会这样?
吕屠想不通,他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汪小姐多多休息,我去跟张大夫说点事情。”
“大人慢走,翠果替我送送大人!”
吕屠刚一出门,就被张邈拽着往前走“大人咱们抓紧时间吧,儿女私情的事情等药制好再说行吗?”
吕屠好笑道“什么儿女私情?我和汪妙菱是清白的!”
张邈没好气地道“我今年都42了,你还能骗得了我?谁家清白的男子,主动往人女子的闺房里钻?”
“我这不是治病吗?”
“吕大人,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没发现汪小姐的天花好了,可却患上心病了吗?”
吕屠愕然地后退一步“老张,你别说那心病是因为我!”
“不是你是谁?我刚在门外都听到了,在你没去之前,汪小姐时不时就叹息,但你刚才一进去,那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吕屠郁闷道“老张,你能不能把心思花在正事上边?天天琢磨别人年轻女子的小心思,你羞不羞?”
张邈哼哼道“兴你玩真的,还不兴我说两句啊?”
吕屠哑然,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张邈这么毒蛇的一面,看来当医生的都不怎么好惹,只能悻悻地闭嘴,带着张邈往仓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