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高傲的长颈鹿
三人很默契地没有让昨天低迷的情绪继续蔓延,只是稍作休息,在第二天太阳落山后就直接朝下一个地点出发。
也许是因为回到了家乡,一进入S省的范围庄玉兰和杨昶就像小学生春游一样激动得不行。路边看见什么都觉得惊奇,叽叽喳喳了一路。到第一个服务区时,他们两个看着其他游客买的大熊猫头套移不开眼,求着尹烨泽给他们一人买了一个。
于是车上从原来的两个人一只鬼变成了两只毛茸茸的熊猫和一个人。再次出发前尹烨泽蹲在车旁检查轮胎,一旁有个女生凑上来,笑容腼腆地问:“帅哥,一个人吗?加个联系方式。”尹烨泽习以为常般摇摇头拒绝,女生失望地离开。这时车窗降下,一前一后分别钻出一只熊猫,都调笑般看着他,不约而同地开囗。
“帅哥,一个人吗?加个联系方式~”
尹烨泽冷漠地瞥了他们一眼,回到车上。
上车后杨昶又开始拍视频,在欢快的配乐声重,他举起手机对着自己自我介绍:“大熊猫一号。”
随即很自然地把手机对着庄玉兰。
庄玉兰很快领会到他的意思,虽然知道镜头拍不到她,还是很兴奋地回头对镜头招手:“大熊猫二号!”
最后镜头对上了尹烨泽,他视若无睹地启动汽车。杨昶以为他是老年人无法融入年轻人的生活,还特意提醒道:“该你了。”尹烨泽面无表情地说:“无聊。”
于是他就收获了两只熊猫失望的眼神。
一直被这样哀怨的眼神看着,尹烨泽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认命般看向镜头,毫无感情地开口:“饲养员一号。”
得逞后杨昶和庄玉兰高兴地耶了一声,击了个掌。第二个目的地余源镇是一个偏远的村落,可能连个正经的招待所都没有,所以他们出发前就商量好了去离那里不远的杨昶老家暂住。路程不远,接近两个小时他们就到了。
面前的房子是乡下最朴素的那种平房,看起来有些年岁了,但院子打扫得很干净,还种了很整齐的一排菜。
杨昶说他在城里给他们买了房子,但老两口不愿意去住,说不适应。拗不过他们,他想着等什么时候有空回来把房子重新修缮一下。大约是他提前告诉过他父母,所以刚到就看见两个人站在门口。老两口直接忽视了拎着大包小包看着像野人的杨昶,走到尹烨泽和庄玉兰面前。
杨德全只听儿子说来的是他老板,他以为是那种随地摆架子的中年领导,连什么犬子承蒙厚爱之类的话都准备好了。但他也没想到这个老板看起来比他儿子还年轻,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只能笑着伸手,想帮他拿东西,一旁的江霞也笑得和蔼可亲。庄玉兰见状赶紧摆摆手:“叔叔,他自己拿就可以。”看着眼前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杨昶凌乱地站在一堆破烂中间,不满地喂了一声:“能不能管管你们亲儿子!”
杨德全看了他一眼,故作夸张地说:“哎呀,我们家忧郁小王子怎么也回来了?”
“妈,你看他!"杨昶告状道。
江霞像是习惯了这个场景,脸上的笑容没变,故作埋怨地用方言说他:“别一回来就闹麻了,赶紧把东西放下去吃饭。”在房间把东西放好之后,他们一起到堂屋去吃饭。堂屋面积不大,白墙上挂着腊肉,斑驳点点,只吊着一个光线微弱的白炽灯,此时有一只飞蛾绕着灯飞来飞去。
红漆方木桌很大,他们各坐一方。
坐在桌前,刚看见桌上的菜杨昶就很严肃地小声提醒道:“看样子是我爸做的饭,谨慎一点。”
吃个饭有什么需要谨慎的,庄玉兰有些不解地凑上去问他为什么。杨昶当着她的面夹了一口菜,然后视死如归地吞下去,露出一个堪称痛苦的神色。
看着上完最后一个菜的杨德全,他直言不讳:“老辈子,你做饭还是这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