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而有序,一言不发地朝她步步逼近。“-………”
明越下意识出声求饶,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徐吟寒眼底森凉一片,虽说唇边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明越只觉得彻骨寒冷。
剑锋闪动着冷冽的光华,凝着细雪抵上她的脖颈。“我不喜欢十一这个名字。”
明越想要点头,又感到了来自颈边的桎梏,便昂着头弱声道:“我一定不会再喊了。”
徐吟寒恍若未闻:“也不喜欢代人受过。”明越双手撑地,手腕发麻,刚想稍微动一动,那柄长剑顺势压得更近。直指喉头,几乎刺破她纤薄的皮肤。
痛感肆意蔓延至全身筋骨,她听见他说:“不是说被我掳走了?”“那怎么不来找我?”
他操动剑锋,游刃有余的在她颈项划动,像在俯视一只渺小的蝼蚁,“怎么不让你的计谋变作事实?”
他说话时,明越看到了他皮革剑鞘上的缚雪印。与她从传奇话本上学来的略有些出入,但那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缚雪印。明越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脑袋已经慌乱到无所适从,面上还保持着该有的镇定,“其实我……
“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徐吟寒听罢,恍然般"哦"了声,而后道:“你应当也听说了,拜你所赐,我居无定所。”
“不过也没事,"少年轻笑,挑剑,轻慢地在她那片皮肤上割开一道血痕,眼底讳莫如深,“你家不是在这儿呢吗。”明越真真正正闻见了血腥气,那样刺鼻,融在风雪中直往她鼻翼里钻。实在恐惧到极点,一直在明越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终于划过她苍白的脸颊,“啪嗒″一声掉在了剑锋上。
徐吟寒瞥见那一滴晶莹,动作稍稍一顿。
啪嗒,啪嗒。
眼泪像成串的珠子,不由分说砸开剑锋上的一丝血红。“哭什么?”
他不耐地蹙了蹙眉,用地上的厚雪擦净剑锋上的血迹与泪水。明越挺直的背终于能松懈下来,她微微弓着背,揉了揉湿热的眼睛:“你都要杀我了,我再不哭,难道等死后变作魂魄再哭吗?”徐吟寒扬了扬眉,“谁说要杀你了?”
那道声音委屈巴巴:“都…都见血.……
徐吟寒:…见点血怎么了?”
明越抽噎着道:“见、见血了不就是要杀我了吗?”她泛红的眼朦胧看着他,长睫上挂着的几滴泪珠也将要凝成冰霜。徐吟寒别开眼,长剑随着他收起的动作垂落身侧,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剑柄上的黑曜石。
良久,在少女不住的啜泣声中,他道:“不是。”明越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止住眼泪,闻言,水雾迷蒙的眼眸轻轻一眨,迟疑道:“那你的意思是,这样只是用来吓吓我的是吗?”也不等徐吟寒回话,她自顾自拍拍胸膛,两根素白的手指上前挑起软剑的剑锋,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将剑锋重新抵在方才破皮发红的位置。“那你继续吧,我……我不哭了。”
徐吟寒没有在荒无人烟的雪地里多逗留。
他让明越跟着,明越就乖乖寸步不离地跟着,直到在密林深处,她看见了一辆早已备好等在此处的马车。
这辆马车比车马行的要华贵许多,甚至与朝都明府的不相上下。但明越是第一次坐这样漂亮的马车,因为朝都明府的马车是留给她的阿爹阿娘,还有小她三岁的弟弟的。
马车驶出广袤山林的瞬间,天光大亮。
明越局促地缩在马车角落,时不时瞥一眼对座望着窗外的少年。迅疾无序的冷风,正午刺目的日光,颠簸起伏的马车。这一幕幕,拼凑成了她痛苦境遇的开端。
虽然适才在雪地里时徐吟寒没杀她,不保以后就不会杀她。“明越。”
蓦然被叫到名字,明越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反应。徐吟寒依旧望着窗外:“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解释清楚。”明越似是抓住了一线生机,点头如捣蒜。
她言辞恳切地,一步一步讲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