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相却胜了顾勤不止一筹,哪怕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大女儿都到了议亲之龄,他看上去和京中那些年轻的公子哥儿没什么两样。
那行走时的恣意,眉宇间的神采,瞧着潇洒而恣意。就算李氏同他成婚多年,依然为之倾心不已。
他先是帮李氏理了理发髻,小声说了一句“夫人辛苦了。”饶是这么一句寻常的话,听在李氏的耳中却胜过甜言蜜语。
李氏眼睛红着,脸也红着,“夫君,你看祜娘,是不是气色好了些?”
顾芩和顾禀已经围过来,顾苓欢喜惊问:“姐姐是不是好了?”
好肯定是没好的。
顾荃拥有过健康的身体,自然是知道真正健康的人是什么样的。眼下她身体是较之从前轻快些,但沉疴仍在。
她一手牵着一个,笑道:“我肯定能好。”
活一天就心怀希望一天,也要开心一天。
顾勉打量着她,满眼的疼爱之色,“看起来是好了许多,心诚则灵,我们祜娘都亲自去求了,佛祖肯定会给面子。”
这话说认真也认真,说不正经也不正经。
她听在耳中,却是暖在心里。
顾芩和顾禀出生之前,父母就她一个孩子,她一出生就有记忆,清楚记得每一次发病时父母守在身边彻夜未眠的夜晚,也记得他们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好。
即使是有了弟弟妹妹,她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始终是第一。
“爹,娘,我真的感觉好多了。”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跟着高兴起来。
顾老夫人听到喜讯赶来,一眼看到明显气色有好转的她,差点老泪纵横,拉着她的手不停地说:“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她被众人围着,也跟着心生欢喜,同时又涌起浓烈的遗憾。遗憾自己恐怕活不了多久,不能更多地享受这样的温情与幸福。
众人欢喜着,期待着。
欢喜她的好转,期待她能真正好起来。
她问自己,她真的能好吗?
答案是未知的,或许也可以说是已知的。喜悦与失落交织的情绪中,她难免生出奢望,奢望自己能好。
那么今日她身上发生的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手,若有所思。
*
大理狱。
石壁冷硬而潮湿,腐臭混着血腥气令人作呕。森冷的刑具泛着噬血的幽光,在昏暗的光线的中蓄势待发。
从万仙寺带回来的人已被关进最深处的铁牢中,铁锁固定着他的四肢,其中脚链各拖拽着沉重的铁球。
他身上血迹斑斑,想来刚被刑讯过。
狱卒将刑讯过后的供词交到裴郅手上,裴郅扫了一眼,起身朝牢外走去。石壁上挂着的油灯映照着他的脸,一半在明处,一半隐于暗。明暗交替的瞬间,仿佛是佛子与屠鬼的相互转换。
出了大理狱,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悄无声息地冒出来,大摇大摆与他并道而行。
“之前我一直盯着,你的人一喊,那货便准备跑路,我正打算跟上去。也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折身返回,意欲挟持人家姑娘。”
华服公子生得唇红齿白,眉眼间尽显张扬随性,尤其是说话时,语气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好似任何事在他眼里皆是不屑一顾。
他正是裴郅唯一的好友,恭亲伯解永。
解永没等到裴郅的回应,一点也不在意,毕竟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裴郅什么性子他比谁都知道。
“那货没有仓惶之下去找自己的靠山,这么一来我们也揪不出他的幕后指使。你我联手原本万无一失,没想到被一个姑娘家给搅和了。”
他“啧啧”两声,似是在回忆顾荃的长相,“你还别说,那顾家四姑娘长的还真是貌美。听说打小身子骨不好,这些年养在内宅没怎么见过人,若不然我觉着她必能在京中的美人榜上有一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