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二字,和顾承砚工具盒里的帕子,针脚竟分毫不差。
“让让,我要打扫了。”&nbp;我别过脸,扫帚尖划过地面时,扫到了他脚边一枚刻着&nbp;“1998”&nbp;的齿轮&nbp;——&nbp;那是钟楼建成的年份。
顾承砚退到机械室门口,我弯腰扫地时,看见他后颈露出的淡青色纹身&nbp;——&nbp;是个钟摆图案,和父亲工作证上的钟楼&nbp;g&nbp;一模一样。他摸了摸手腕内侧,那里竟也有个同款纹身,想起昨晚在教师办公室看见顾主任时,他的茶杯上也印着这个图案。
“你每周三都来代班吗?”&nbp;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到我,“我是说,替阿姨。”
扫帚顿在原地。妈妈总说,清洁工的女儿要学会把自己藏起来,可这个男生不仅知道我的代班时间,连妈妈的工作牌号码都清楚。我看见机械室墙上的日历,每周三的日期旁都画着小钢笔,最新的那页写着&nbp;“唐砚秋&nbp;17:00&nbp;钢笔课”——&nbp;是父亲当年给学生补课的时间,那时我总趴在办公室门口,看他用钢笔在黑板上画齿轮。
“你调查我?”&nbp;我盯着他修表台上的旧怀表,表盖内侧刻着&nbp;“赠建明兄&nbp;19981224”,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不,是我爸。”&nbp;顾承砚低头看着怀表,手指轻轻摩挲着表盖上的凹痕,“他抽屉里锁着你父亲的道歉信,还有……”&nbp;他忽然抽出一张复印件,“1998&nbp;年钟楼竣工时的合影,你父亲抱着的女婴,手腕上有和你一样的烫伤疤痕。”
雨声突然变大,琉璃窗上的水痕模糊了钟楼的轮廓。我看着复印件上父亲怀里的小婴儿,手腕内侧的淡粉色疤痕和我如出一辙。想起父亲临终前躺在病床上,手指划过我的手腕“砚秋,钟楼的钟摆不会停,真相总会来。”
顾承砚的修表工具盒&nbp;“咔嗒”&nbp;合上,里面整齐码着十二枚齿轮,每枚都刻着不同的年份&nbp;——&nbp;从&nbp;1998&nbp;到&nbp;2023,正是父亲被开除到顾承砚转学的年份。他摘下自己的上海牌手表,停摆的指针指向&nbp;10:15——&nbp;父亲举报信的落款时间。
“明天早自习,能帮我看看这个吗?”&nbp;他把手表放在我扫帚柄上,表壳内侧除了&nbp;“砚秋”&nbp;二字,还有行更小的字“建明兄收&nbp;明修”,“我爸说,会修钢笔的人,都懂齿轮的语言。”
看着他转身下楼的背影,校服后摆沾着的机油渍,和父亲当年工作服上的痕迹一模一样。机械室的齿轮还在&nbp;“滴答滴答”&nbp;转动,我忽然发现,顾承砚留下的手表表链,竟和父亲钢笔上的裂痕一样,藏着不易察觉的钟摆图案。
夜雨渐歇,我蹲下身,指尖抚过怀表盖上的划痕。铁丝缠绕的钟摆形状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与机械室顶部双摆钟的投影重叠。原来,早在二十五年前,父亲的钢笔与顾主任的怀表,就被时光的齿轮紧紧扣在了一起,而我和顾承砚的相遇,不过是父辈故事的延续。
钟楼的钟摆还在左右摇晃,我扫起的不仅是灰尘,还有时光的碎片。将顾承砚的手表塞进校服口袋时,金属表链硌着父亲的工牌,忽然想起妈妈说过,顾主任刚调来学校时,特意叮嘱后勤保留钟楼的机械钟&nbp;——&nbp;那是父亲留在这所学校的最后印记。
远处传来思源楼铁门关闭的&nbp;“哐当”&nbp;声,值夜班的陈师傅该去锁门了。我摸着手腕内侧的烫伤疤痕,忽然发现顾承砚手腕上的印记,和我的位置、形状都一模一样&nbp;——&nbp;这不是巧合,而是父辈在时光里埋下的,关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