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落,施令窈呆住两秒,转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阿音给你说了什么吗?”
段祈安蹙眉,强调,“窈窈,我们已经结婚了。”
他不禁笑了下,暗哑着声,“你把我当外人。”
施令窈脑中的神经蓦地绷紧,被骇到不得不仰起头。
眼前的男人,目光如炬,锐利到仿佛无形中能伤人的利器,让她不自觉浑身一哆嗦,说话磕磕绊绊,“没有,我最近确实情绪不太好,但这并不影响我的生活,而且我已经在很努力地去调节了,不是故意瞒着你。”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段祈安周身的气息带了点不容分说的威压,用着淡然的嗓音责问她,“窈窈,我曾经看过一本杂志,上面说,我们总是把最好的脾气留给外人,而坏脾气却留给了亲人。你对妈、对清姨、对你的工作伙伴,还有对我,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为什么?”
这一大段话说得实在是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施令窈讷住,良久后清醒过来,双颊因为憋笑陡然涨到通红,不紧不慢站起身,刚好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秀眉一拧,她一本正经问:“哪有人上赶着来当受气包的啊?”
段祈安一时思绪万千,脑子里懵着。
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女孩子对他和其他人是两幅标准,不管是施令窈的先生,还是腹中未出生宝宝的准爸爸,他都有义务、有责任照顾好她,也同样享受知情权。
谁知经施令窈一番解读,竟让他有种自己缺心眼的感觉。
气氛忽然有种诡异的安静。
施令窈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些过于直接。
不知该作何反应,她重新坐回软椅,没了方才的伶牙俐齿,表情委委屈屈,一副身为晚辈被欺负了的样子,“祈安哥,我最近没什么精力,没办法那么快搬过去跟你一起住,所以导致我们能相处的时间不长,我只是偶尔控制不好情绪,没把你当外人。”
段祈安思忖过后,很轻地抬了下眉,声音压得低低的,“懂了。”
???懂...懂什么?
施令窈呼吸慢了半拍,眼瞅着段祈安半分犹豫都没有,非常迅速地回到了沙发前拿手机,当着她的面拨了通电话出去。
那头的人接得很快,段祈安温声吩咐,“向姨,帮我简单收拾几套衣服,明天让司机送过来。”
施令窈不知对方说了什么,耳边只有段祈安的声音。
男人一手抄进口袋,另一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发出一声低笑,“对,我搬过来跟窈窈一起住。”
半晌,施令窈四肢僵滞住,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她并没有要让他搬过来的意思啊。
思考过后,得出结论,自始至终压根就没在一个频道上。
工作是没法进行下去了,再往下画,产出的都是垃圾。
施令窈不慌不忙地收拾好所有东西,拿上外衫,悄着脚步朝外走。
前脚刚到自己卧室的门口,段祈安后脚就从书房出来,绕过走廊,扬声叫住了她。
她扯着外衫的袖子,穿了一半,笑眯眯回头,“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段祈安觑过去一眼,忍了又忍,眸色不受控地黯沉了几分,乐此不疲地再次提醒,“窈窈,我们已经结婚了。”
施令窈自然知道。
只是母胎单身至今,她连跟同性同床共枕都没有过,每每跟段祈音出去玩,都会一人一间。
现在陡然有个人要来长期霸占她的另外一半床位,除了不习惯外,心里别扭的那个劲儿才是最折磨人的。
她闭眼冷静了会儿,说:“我睡相不好,怕吵到你。”
下一秒,男人一句话,让她心里的希翼彻底破灭。
他说:“巧了,我睡眠沉,不受影响。”
反正不管说什么,都必须睡一起呗。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