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意的睡眠原就不算好,这样一折腾,便根本没办法再入睡了。
索性点了蜡烛,靠在床上假寐。
紫檀知道晚意的性子,这会子必然没睡着,于是回来后轻声在门外回了句:“都妥了,我给姨娘煎药去。”
晚意便也佯装咳嗽几声。
估计是谁去回了崔道,临近中午下朝的时候,崔道来了。却也没进屋内,只在门外问了几句怎么着凉了,要好好服药的话,便走了。
崔道就是这样,平时心肝心肝地叫着,其实真心也就两三分,遇到对自己利益有损的事情,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懂得自保。
当然,晚意不求他的真心,因为她更是一分真心也没有。只是想到崔括的母亲和姚姨娘,想着这两位,不管为人如何,至少嫁与崔道这件事上,都是可怜人。
这几日桃夭院都弥漫着药味。要做戏便得做足,晚意索性连着几日没出房门,正好无人打扰,还能仔仔细细再看看账册,避免疏漏。
三天后,阿福偷偷地跑来,与紫檀道:“谢谢姐姐,公子的烧已经完全退了,今日能起身了。”
“那就好,那咱们这也不用煎药了。”
阿福说着从胸口衣襟处拿出了一张泛黄的宣纸,递给紫檀:“这是公子让我交给晚姨娘的。”
待阿福走了,紫檀便来交于晚意。
“阿福给了这个,我只认识几个字,看着像是地契。”
晚意接过紫檀递来的纸,看了几眼点头道:“确是胭脂铺的地契。”
“看来这大公子,也不是完全冷漠无情之人。”紫檀顿了顿又道:“还有阿福,平时瞧着一板一眼的,没想到相处了之后,果然还是有孩子气的一面的。”
晚意放下茶杯,将地契叠好,“收好吧,我们指着这铺子挣钱,没有银子,做什么都是寸步难行。”
紫檀小心叠好,放在专门的盒中。
回过身来,却皱着眉头,晚意看了一眼问:“怎么了?”
“我总觉得有个什么事没做似的,却想不起来了。”紫檀摸着胸前的一缕垂发,心思不宁地道。
晚意却问道:“上次给你的那身衣服呢,你烧了没?”
紫檀拿着发梢的手一僵,瞪大了眼睛道:“就是这事!”
“那天我正要拿去烧,正巧阿福来了,我赶紧去看看!”说着也不等晚意回答,忙跑出去了。
晚意也不敢再闲待在房内,后脚也跟着紫檀出门去,见紫檀跑到自己房内,东找西寻地折腾了一圈,急的在这样的冬日里都出了一身薄汗。
“...怎会不见了,我明明就放在这儿的啊!”
晚意也上手一起找,结果两人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紫檀喘着气,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怎么将这事给忘了!”
“不怪你。”晚意想了想又问:“你的房里平时谁会来?”
“.....大概也就小桃...还有一个负责琐事的小丫环......”这么一说,紫檀忽然道:“或许今早那丫头当成我的衣服,拿去井边浆洗了。”
想到这里,紫檀不再多话,赶紧去井边寻那小丫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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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丫环平日里会帮院子里的大丫环做些事情,前几天一直负责看管晚意煎药的炉子,恰好今日听得晚姨娘不用喝药了,闲来无事,便到紫檀房内看看有没有要浆洗的脏衣。
紫檀为避人耳目,晚意的衣服放在房里的时候,上面压了两件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那小丫环也没仔细看,便一把摞抱起,塞在了木盆里。
过了清晨洗衣的时间,路上也没什么人,小丫环正想着这会子肯定没人与她抢打水的木桶了,正高兴着,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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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