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绝对不要乱说。”
“这个道理我自然懂,还用你教?”扶霜有些不服,插着腰反驳。扶月赶紧服了个软,就又把她给逗笑了。
笑过之后,她又想起一件事来,小心翼翼地窥探着扶荔的神色,试探着问:“师姐,那位灵珠子上仙,究竟何时归来?”
扶荔一怔,故意忽略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把心头所有的喜悦都冲散了。
细细算来,自灵珠子告别离去,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这个时间长度,大大超出了扶荔的心理预期。
原本扶荔以为,灵珠子靠着风火轮,哪怕娲皇宫遥远,一来一去一个月也就够久了。
哪知道一个月又一个月,对方杳无音讯,她也不知该到何处去寻,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气恼。
担忧是怕灵珠子把法术传给她的事犯了女娲娘娘的忌讳,怕他之所以迟迟不归,是因为正在娲皇宫受罚;
气恼是气对方没个成算,当初走的时候一句话也不留,究竟要去多长时间也没个准信,让她心里没底。
扶月瞪了扶霜一眼,勾起笑容安抚道:“上仙法力高强,必然是没有危险的。之所以去那么久,肯定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等他把事情解决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从扶荔发愣的时候,扶霜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见扶月递了台阶出来,忙跟着说:“是呀,是呀,上仙肯定是没危险的,一定是有事绊住了。”
扶荔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扯着嘴角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来不来的,对咱们来说也没什么要紧。从前咱们这儿也没个上仙,不照样过日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担忧,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
反倒是扶荔反过来安慰她们:“好了两位师妹,悲欢离合皆是寻常事,别想那么多,自然就没那么多愁苦了。”
接下来,扶荔日常用了晚膳,日常读了一卷竹简,日常用简牍记录了今日制瓷的进度,日常上榻睡觉。
可她越是如此,扶月和扶霜就越是担忧,觉得她还不如发一顿脾气,把心里那股郁气发泄出来呢。
扶荔自己都觉得这一夜会辗转反侧,哪知白日里忙活了一天,身体实在太过疲惫,沾上枕不到一刻钟,灵珠子的身影就在她脑子里越来越模糊,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甜。
只是深眠了这一夜,却好像没什么效果,第二天起来之后,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仍旧觉得十分疲惫。
落在扶月二人眼中,又成了她昨夜失眠的证据。
扶月放心不下,用完早食之后,就把扶霜留下来看家,由她跟着出门。
扶霜也知道自己不如扶月心细,虽然心急知晓瓷器的进度,却还是乖乖留了下来。
见两人那么紧张,扶荔赶紧解释自己没有失眠,却要同时面对两双写满了“不信”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感冒了,干脆也不急着出门,叫扶月煮了一碗姜汤来一口闷了,裹着让扶霜找出来的大狐裘重新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她还不忘吩咐:“扶月师妹,劳烦你跑一趟,就说我病了,让那些工匠按照昨天的路子继续研究。”
扶月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出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和家老一起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奇装异服的巫医。
扶荔裹着厚厚的狐裘躺了这么久,愣是没睡着不说,捂得浑身燥热,偏偏一滴汗都没流。
难道狐裘还是太薄了?
可这时候又没被子,要不然再来一张皮草?
巫医就是在这时候被扶月和家老领进来的,家老担忧地问:“女公子既然病了,为何不一早就请巫医来治?”
一边说着,一边把巫医让到榻前来。
那巫医穿着皂色的宽大袍子,头上带着同色鹖冠,装饰着五彩缤纷的鸟类羽毛,脸上也画得五颜六色的,颜色十分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