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撑胀得慌,连带着饭也吃不下去。
再加上心里抑郁,可不就是这样消瘦了下去。“娘子,趁药还热着,好歹喝上两口,等到时候怀上了哥儿,就不用再受这样的罪。”
戴妈妈总用这样的话哄吴娘子,吴娘子听着烦了,干脆连身子也扭了过去,一副不要喝的样子。
戴妈妈有些着急,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着:“娘子,这个大夫可是周大娘子专门从宫里请回来的,专治女娘不宜生养的毛病。咱喝上这么些日子,指不定就好了,再不用喝。”
吴娘子耍脾气:“那样苦涩难喝,谁爱喝谁喝,且喝了那么多副苦药,也根本就不顶用,我怕是就没这命。”
刚才半睡半醒的时候,吴娘子就想着,干脆也学了周大娘子,或者是从外面抱一个,或者是给身边的丫鬟开了脸,让她们生。左右生了都是她的孩子,何苦再受这样的罪。只是一想到二郎君,吴娘子就觉得心里泛了酸,不怨别人,只怪自己。这样想着,吴娘子就想着要不干脆回娘家住上一段时间。说起来,她娘家门第一点也不比国公府差,是安乐郡王府,郡主是赵王的妹妹,身份也是尊贵得很。
要不然周大娘子也不能答应了这门亲事,让老太太出面去把她聘了回来。只是嫁作人妇,娘家的一应事情与她无关。吴娘子也不是没回家诉过苦,即便娘家替她打抱不平,到底吴娘子就在后宅里面,且是因为没有生养这样的事情,就是再想替吴娘子出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戴妈妈一听,赶紧把药碗放下,劝道:“上次咱们回去,郡主殿下的身子就不好,咱们要是说了,恐怕又会让她忧心。”吴娘子一时悲从心来,趴在枕头上呜呜地哭起来。这时候,传来了外面小丫鬟通报的声音,是二郎君才从国子学回来。吴娘子和戴妈妈来不及收拾,就这样明晃晃地让二郎君看见了。二郎君平日里只有旬假的时候才回家,压根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看见吴娘子那双通红的眼睛,被唬了一大跳。他来不及换衣裳,快步走到吴娘子跟前,轻声问起来:“这是怎么了?可是府里谁欺负了你?”吴娘子本来就觉得委屈,被这样一问,干脆趴在二郎君的肩头哭了起来。二郎君一边轻拍着吴娘子的后背,一边轻声地安慰着她。戴妈妈看到这样的情况,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这样让二郎君撞见也好,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她们娘子担着,这生孩子也不是娘子一个人能决定的。
吴娘子断断续续地,把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和二郎君说了。听到是周大娘子又因为吴娘子没有怀上身子的事情而发火,他也有些无奈:“母亲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只是听说了西府那边怀了身子,不想让她们那样得意,绝不是对你有意见。”吴娘子即便知道二郎君说的在理,可这时候听了这样的话,只觉得二郎君是在维护周大娘子,在那边默默擦着眼泪,一句也不说。二郎君哄了一会儿,把那碗汤药端了过来:“就当是为了我,把这碗药给喝了吧,好歹熬出来了。”
吴娘子不愿意喝,忍着性子撒娇:“实在是又苦又酸,难以下咽,我着实喝不下去。”
“这样说就是娇气了,难不成你不想生下咱们两个的孩子?”吴娘子听了,只能捏着鼻子咕咚地喝了两囗。只是那味道太冲人了些,吴娘子喝了就开始干呕,实在是咽不下去。戴妈妈听着动静不对,赶紧挑了帘子进来。见二郎君神色也不好看,只能上前拍着吴娘子说:“大概是药要凉了,味道更酸了些,一会儿再让小丫鬟热一热再喝。”二郎君神色才缓和了许多:“既然如此,那就等会儿再喝药,实在是喝不下去就让大夫再往里多加些红枣。”
到底刚才闹得不是很愉快,二郎君也不在这边停留,说是要去书房那边先换身衣裳,等会儿再一块儿过来去请安。
等他一走,戴妈妈就问起吴娘子刚才说了什么:“郎君回来了,娘子好歹收敛些,别在他跟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