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能守住关卡?”
当朱功直视着这亭卒对他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这亭卒立马沉默了下来,人贵有自知之明,像他们这些能够当上亭卒的人,大多是自小学过些把式的,对付三两寻常之人,皆有胜算,但如果要面对的是黄巾贼这样凶名赫赫的流寇,那就完全不够看了!
朱功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更别提,按冯二郎所说,这伙黄巾贼足有二百余众,而他们的目标正是那乌山别院。本亭位置紧邻乌山,若这儿黄巾贼真前来偷袭,必会先拔除本亭。”“到时候,仅凭我们亭中这几人,恐怕到时候动起手来,只能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话到此处,虽然这亭卒还是有些不服,可是现如今正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低头,对朱功低头拱手说道:“亭长放心,我晓得了!”“唉!我早知你看不惯冯二郎在乡里广施恩惠,但也早告诉过你,他年纪轻轻就能在上华里中安家落户,平日里连里正都要多给他两分薄面,就知此子绝非凡人!如今事情分明,咱们也总算知道他身后站着的是那乌山别院了!”“他如今尚未到弱冠之年,便有如此雄心,待今次事成,必将一鸣惊人!往后与你也不会有什么利益牵扯,倒不妨多学学那些乡里少年跟这冯二郎多多亲近,今后自有你的好处!”
“今日我之所以与你说这些推心话,是因为你这后生本性不坏,向来与我相处和睦,我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已无甚追求,但我还是希望你般叫我看好的少年少走些弯路,莫要空耗大好年华!
假如此次真有黄巾来犯,对你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朱功伸手拍了拍这亭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亭卒听罢朱功这番话,内心之中顿时掀起了一阵波澜,久久不能平静。朱朱功话中的循循善诱他并非第一次听闻,但直到今他才忽然间意识到往常自己的眼界似乎的确太低了一些。
往日里,他对冯二郎的那些羡慕嫉妒恨,竞都被朱功看在眼里,这让他不禁满心羞愧。于是,他赶紧再次低头垂手,恭敬地说道:“诺!多谢亭长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朱功见他这般反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轻轻挥了挥手道:“这些话你能听进去就好,不必谢我,快去多做准备吧!”“诺!"再次应了一声,说完之后,转身便直奔亭中存放器甲的屋舍而去。这个时代亭作为地方基础的治安组织,往往每个亭之中,都会存放有一些器甲,当然亭中的器甲不会精良到哪儿去,但是起码还是有几张弓弩,这可是目前这个时代的大杀器,是用来备寇的重要武器。朱功见状,也转身回到了他的住处,关上门再没有出来。另一头,那会儿黄巾贼在击破新丰亭之后,也不再耽误直向槐荫亭而来,就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前方的几个充当斥候的贼子就传回了消息:“槐荫亭到了!”
黄巾头目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众人,随即指着手下一个亲信,沉声道:“你带十个人拿下槐荫亭,不得放过一个!其余人跟我直接越过槐荫亭往乌山去,得手之后,自来寻我!”
这黄巾头目之所以只派了十个人去对付槐荫亭,是因为在他看来,这十个经历过无数抄家破门的强悍手下,对付亭中那六七个人应该是手到擒来,绝不会出什么纰漏。他心心中暗自盘算,槐荫亭不过是个小亭,亭中之人不过寥寥数人,根本不足为惧。
被他点到的那人立即双手持刀,躬身接令,随后扭头点齐了往常总聚在一起的九人。在黎明前最后的夜色掩护之下,一行十人朝着槐荫亭方向飞奔而去。安排好这些之后,黄巾头目又带领剩下的人直扑槐荫亭东北方向,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乌山而去。
此时正值黎明时分,深秋时节,山中浓雾迷蒙,白露沾衣。就算是要上山捡拾柴火的乡民,也要等太阳升起之后才会往后山来。因此,黄巾头目率众一路往乌山上行去,只能听闻山林中不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