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就要背负使命,有的人出生就为了别人而活。
他和宋昭,同为棋子,同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同样身不由己,同样背负使命为他人而活。
而那个始作俑者,却高高在上,享受着他们用痛苦换来的一切。“阿……宴,你可有什么难处?太子他……“赫连信犹豫着开口,“那日巡城遇见你和太子,之后,京城盛传你与太子的…流言,因此,都说忠勇侯不日就会无罪释放。”
“什么?我父亲的案子查实了?“宋昭猛然抬头,完全忽略了赫连信前半句话。
“今日太子殿下突然提起忠勇侯当年北伐之事,陛下有所动容,听闻侯爷有恙,已经派御医前往。又下旨提拔你舅父去了礼部,六部众人都在暗暗猜测,侯爷很快便能出狱。”
“当真?”
“千真万确,江州之事,可大可小,全凭圣裁。”宋昭当然知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太子这般维护,就不怕一并弹劾吗?难道真的是为了她在刑部大堂说的话,要她南州二十万兵权?那日她说效忠太子,不过是权宜之计,兵权之事,太子深谙朝堂之道,怎会轻信她一个纨绔世子说的话?
宋昭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近几日送礼,众官员都换了副面孔,原来是冲着太子而来。
夜幕降临,宋昭独自走在喧闹的街市,远远瞧见那日为太子驾车的护卫,站在街角,暗中警惕。
身旁的萧钺,一袭雨过天青锦袍,裹着玄色大氅,伸手去接小摊贩递来的珠钗,戴在身旁女子的发髻上,目光专注而温柔。那女子娇俏可人,身着京中最时兴的妆花襦裙,披着纯白狐裘,头上的珠翠光彩照人,身旁前呼后拥跟着众多丫鬟婆子,尊贵无比。“不过是支普通的珠花,就欢喜成这样?"他说。“只要是钺哥哥买的,就是最好的礼物。“女子眉眼弯弯,笑起来格外好看。“公子买花吗?买一支给娘子戴吧?娘子这么美,肯定喜欢。”一个小童这时候上前,挽着一个花篮,仰着小脸脆生生地问,眼中满是渴望。宋昭眼中忽然一热,数月前,在南洲的月影节,同样有个小童,问过同样的话。
“钺哥哥~"女子拉着萧钺的衣角,娇蛮任性地撒着娇。“买买买,都买给你。"萧钺无奈地笑了笑,低头去看小童的花篮。宋昭垂下眼睫,掩住所有情绪,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而去。“世子,"茯苓跟了上来,“前面有家卖芙蓉糕的,我们买些回去?”宋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像突然少了什么一样,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冷得骇人。
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前行,越走越快,似要将身后的影子甩掉一般。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一片,身边的行人也变得稀少起来。“哟!这不是宋世子吗?”
陈六一身张扬的朱红锦袍,身后跟着两个贴身随从,打着酒嗝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说什么来着,今日月黑风高适合寻欢作乐,可不让爷遇见了,你说呢宋宴?″
说着,陈六将手中的鎏金手炉故意一斜,滚烫的炭灰洒在宋昭脚前,在雪地上灼出焦黑的洞。
宋昭侧身避过,"好狗不挡道。”
“呵!你还以为这是南州呢?人人都得捧着你让着你!今日落在爷手里,倒要你尝尝得罪爷的下场。”
他突然伸手去掀她风帽,嘴里污言秽语道,“盛京真他娘的冷,正适合逮只野猫回去暖榻。”
身后的小厮跟着哄笑,宋昭沉了脸色,连连后退,左右一瞧,不见京墨等人的身影。
便急中生智道:“陈六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也不看看我身后是何人!”“哪里有人?你身后哪里有人?"他嚣张道:“是在死牢里的忠勇侯,还是你那好兄弟袁子昂?”
陈六哈哈一笑,上前一步,得意道:“你可知爷是谁?”他忽然压低声音:“爷可是淮王的小舅子,你能奈我何啊宋宴!”宋昭脸色微冷,原来陈六的父亲进京搭上了淮王。早知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