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将军……今夜是要和我住一屋吗?“苏云青意识不清,摊在桌上,“也是也是,你我夫妻一场,不待在一间屋子里,会惹人非议。”一到夜色深沉,雪便缓缓飘落下来。
萧叙坐在窗榻前,半开着窗,任由凉风拂面,“等你清醒,自己去军中领诃。
苏云青嘴里嘀咕,“…胳膊疼……
半夜,苏云青被屋外一阵喧闹声吵醒。
“怎么回事!”
“怎么死人了!”
她扶着疼痛的脑子从床上坐起,昏暗的屋子只有一缕月光从半敞的窗户透入,洒在地上。
她身上依旧穿着红衣,昨夜宿醉的记忆,零零碎碎浮现在脑海中。屋子里没有萧叙的身影,她忍着半边麻木的胳膊,翻箱倒柜换掉了那身红衣。
撕扯的疼痛让她冷汗浸湿新衣,她快步走到屋门前,正准备开门,就听黑暗处传来一道微倦声。
“苏小姐急匆匆是打算去哪?”
苏云青怔了一下,“将军,你在屋子里。”萧叙衣裳松垮,长发披肩从暗角走出,“你胳膊的伤加重了。”苏云青滞住,“是那日遇刺夜里,将军护我躲箭,不小心又扯伤了。”萧叙挑眉,质疑道:“是吗?”
“是………
月色凄冷,如层薄纱阻隔在两人之间,寒风阵阵撩起她的衣裙,刺骨的寒意从脚蹿起。
萧叙掐住她的脖颈,指腹在她喉间轻抚,最后抵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扬起头来。
“苏小姐心中没底的时候,很喜欢用吞咽来掩盖不安的情绪。”他的碎发被风拂动,挥打在她酒气未褪尽的脸颊,冷热交织,宛如刀剜。苏云青垂下眼睫,“将军……似乎知道了一些事。”萧叙冷笑道:“没想到,苏小姐这么有本事,给所有人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连侯府也被扯了进去。”
苏云青知道瞒不过他,轻扬嘴角,如实道:“苏家不配坐那个位置,不如留给将军。”
萧叙指腹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发丝拂动,月色从间隙映入眼帘,阴狠之色显露。
“别太自作聪明。”
苏云青:“并未。我只是不想让苏家坐上去罢了,至于位置最后落入谁家,我并不关心。”
“我攀上高架,取下灵球,也只是把它放回了木箱里。”“苏欢雪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来不及挂上去。她倒不如用灵球来陷害我,也不枉费她费的一番心思。让苏家将我逐出家门,她成唯一的苏家小姐,成吏部尚书唯一的千金。”
“算计她,必会与你对着干。“萧叙松手推开她,“苏云青,你还真是不怕死。数尺高架,你竞在大雪之夜说攀就攀,也不怕我来给你收尸。”苏云青:“白日雪化,发现不了我留下的痕迹。我若死在大雪之中,有劳将军为我草席裹尸送入乱葬岗。”
萧叙半阖眼眸,推门而出。
风雪刮入昏暗的屋内,揉乱苏云青的青丝,挂上一层寒霜。苏云青拎起外袍披在身上,快步跟上他的步伐。不夜坊舞姬的客房处,灯火通明,四散的人来去匆匆。死的人并非舞姬,而是那名琴师。他衣衫不整,胸口扎着一把短刀,大字仰躺在地,血迹从床边一路蔓延到门前,已冰冷半凝固。下人与一些官家,探着头往里张望。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出了人命。”
萧叙走入人群,蹲在琴师身边,拔出竖插在他胸口的短刀,扒开领口就见血迹之下,赫然可见一团淤青。
苏云青亦是瞧见了。
是萧叙踹出来的印子,那夜的刺客!
他回过眸来,沿着流淌的血迹放眼至门口,再缓缓上抬,对上苏云青的视线。
血迹流淌,没有脚印,只有一种可能,如苏云青摘灵球计划相同,雪融成水,与血合二为一,冲刷掉痕迹。
萧叙把刀丢在地上,走到门前,询问道:“苏大人何在?”下人战战兢兢道:“苏、苏大人…因是在房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