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狗都不稀罕的骨头去独揽江湖风月吗?"
或许是谢稚始终没有给出反应,石星文的笑容收了收,认真的看着她:"不信吗?"
"啊……不信也是正常的,刚看到的时候,我也不信啊。"
"可是,你知道我怎么认出来的吗?嘿嘿!"
“我看到那条老黄狗的牙缝里还挂着一样东西。”石星文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一条绞丝金线红绳……那个你应该不陌生吧,那是秦……"”
话没有说完,谢稚已经一剑解决了他。
鲜血喷了女人一脸,谢稚眼睛都没有眨的一点一点抹去。那一刻,她就想……不够啊,只是简单找武林盟报了仇仍旧不够啊。这七年来施加在万花庄之上的污名、恐惧和罪恶,合该用更深的恐惧来代替。
还有那些隐藏起来的,为万花庄所累、所牺牲的……
也合该由她来补偿。
平原之上,秀芽新吐。
一整日追杀不停,谢稚却没有半点儿匆忙。
去杀人,或者被人追杀。在这七年间,早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毕剥”一声,有火星从火苗顶端迸发出来。火光照在谢稚的脸上,显出不同以往的沉静和宁静。周围窗牖破损,蛛网遍布,苔藓横生,头顶的佛像也跟着落了漆,显得破败不堪。月亮挂得越来越高,落下来的光却紧跟着越来越暗。哗啦啦地一声,冷风吹着枝桠打着旋儿的进来。
谢稚握着木柴的手指顿了一下,身子往后一滑,堪堪避开了殿外射来的一众暗器。“南郡薛家人也来了吗?”
有沉沉的脚步声传来,清亮的月色下露出一道深重的影子。
谢稚凝眸望过去,来人三四十来岁,紫衣幞头,面色发青,嘴唇发紫,手指尖捏着无数铁蒺藜。谢稚歪了歪头,似乎想了些什么,哦了一声:"七年前,我记得你也在万花庄。"男人瞳孔一缩,一句话没说,双手同时出手。刹那间,无数银光在殿内闪烁,如同流星坠落一般径直朝着谢稚面门追去。
电光火石之间,几乎没有人看清了谢稚的身影是如何晃动。只是在下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立在了那人的面前。
"薛锆,对吗?"
男人悚然一惊,身子几乎动也不敢再动,想到刚刚看到的步伐,嘴唇颤颤道:“竟然真的是……”
话没有说完,那个女人望着他缓缓笑了。
这是他此生见过的最后一个微笑,也是他这一生见过的最美,最冷酷的微笑。
细雨如注,风声也跟着大了些。
谢稚没有再管外头那些小猫小狗,重新回到火堆前的蒲团坐下。安静,祥和。就好像刚刚的血腥不复存在。谢稚靠在身后的佛像前,闭目养神。不过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又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这一次,女人没有睁眼,也没有出手。
不止是因为这道脚步声中没有杀意,还因为……它很熟悉。
一直到脚步声近了庙门,她才懒懒睁开眼。
门口男人一身月白色金线滚边锦袍,手中握着把索白的六十四节竹节伞。动作雍容优雅,看过来的眼神更是温和亲切,像重重寺庙之下的菩萨佛雕,却又比那佛像鲜活生动柔软。
谢稚扯了扯唇角:“你的耳朵倒灵。”
容峋将伞合拢下来,归置于门后,似乎没有看到殿中的鲜血,行云流水一般坐到她的身侧:“你一路走来,满城风雨,我又如何听不到?”
谢稚将手中的木柴照着火堆一扔,掀眸看过去:“既然知道满城的风雨都来了,你又过来做什么?”
容峋眸光温和的看着她: "我自然是来寻你。"
谢稚嗤了一声,没有说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过来。容峋从善如流的凑了过去,可还没等靠太近,就被女人一把握住手腕,摸上了脉相。
一触即松。
“银针还在,你是过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