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靠回椅子上,问,“你刚刚吃的果子好吃吗?”
“还可以。”
她靠在桌子边缘想去拿。但没够到,把手掌放在他面前,摊开。想让他给。于是米霍克挑出几颗浆果,轻轻放在她手心中。艾琳把手臂收回来,看见是几颗红色的小果子,有点像番茄。但尝一尝,是酸酸甜甜、微微脆的口感。
烛光在跳动,摇动。将人身上微弱的光和影子也拉着一起跳舞。她慢慢啃着果子,盯着他的脸看。
直到玻璃破碎的窗户吹来山风,火光忽然熄灭。厨房里陷入黑暗,只剩窗边留有一点光亮。是白色的、并不亮的月光,勉强照亮窗下的那片地板。“啊,蜡烛!"她到底记得他身上有伤,赶紧抓着桌子起来,“米霍克,你别动,我来找找打火机。”
“…在我这里。“他说。
艾琳绕着桌子,摸到他身边,“在哪里?”她伸手去摸,手碰到他肩膀,薄薄的衣料下是温热结实的肌肉。她偷偷捏两下,才顺着胳膊往下找他的手。
米霍克没说话,但躲了一下她的手。手掌带着一块有些温热的金属块,在她手腕附近划过。
结果两人双手撞在一起。
“啪哒~"打火机从他手掌中滑落,撞在椅子靠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往下掉,路过他的大腿。
艾琳听着声音,反应敏捷地伸手去捞,却听见他突然低声痛呼,“嘶"的一声。又赶紧停手,紧张地问,“怎么啦,碰到你的伤口?”“……你按到了。别坐我腿上,先起来。”又是一阵手忙尾巴乱,她甚至感觉到:自己不小心把掉附近的打火机拍远。最后只好笑着宣告完蛋,“看来今晚我们是找不到打火机,哈哈。”米霍克叹口气,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拿她没什么办法,“随便吧。”她坐在桌边,看看四周,“啊,话说今晚月光真的很亮嘛。不如我们出去赏月?”
他无可无不可,也就答应下来。
推开门就看见甲板盛着一船月光。在山顶上看月亮,似乎比在海面上要更大更亮。
洁白月光下,墨绿的山林很寂静,但又晃动着密窣的声响,像是在默不作声地展示生命力。
艾琳靠在围栏上,又想起刚发现船掉在树上的时候,“你知道嘛米霍克,那天早上,我醒来,就是看见这里白天的景色。跟前一天的龙卷风对比,简直温柔的不像样。”
她回头看眼站在楼梯上没说话的他,“不过那天你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只能对着一具尸体述说了。”
米霍克忽然问,“冰冷冷的尸体?”
“可不,你那时体温只有三十度。”
他似乎还在回想,有些迟疑、不太确定,缓缓复述,……不和冰冷冷的厂体……亲嘴?″
艾琳:“!”
她蹭地站直。
“呃一一咳咳一一什么亲嘴啊,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她左摇右晃,就是不承认。
鹰眼也不追问,只抱着双臂,悠然地欣赏月光与山林。艾琳坐上围栏,面朝月亮,伸出双手,将圆月捧在手中。她望着月亮看了很久,用几乎是祈愿般的语气,注视着圆月,轻声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没听清她说的话,“什么?”
“没什么,"她低头笑笑。又抬头看看他,微微歪头,笑意盈盈,“今晚的月亮很好看,不是吗?”
米霍克不确定,她是纯粹在夸赞月光,还是想表达暗示的那层含义。但那不重要。不管哪一种含义,他都有着同样的心情。“我也觉得。今晚月光很美。”他温柔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