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谨言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朝着眼前面如沉水的女人走过去。
“现在是扳倒薄周的最佳时期,不容错过。”他的嗓音略带疲倦。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要打发她,承诺的事都不作数了?
端简拧紧眉头,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所以你答应过的话都是在糊弄我?”
其实她最想说的不是糊弄了她,而是他在糊弄自己的身体。如果他没有患上胃癌,没有做手术,那她是断然不会干涉他处理公事的。她害怕,害怕他这样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再出了事--
薄谨言再走近了一步,扬起手将她的眉心抚平,眼里隐现几分疼惜,“别皱眉。”
就是这样一个举止,一句简单的言辞,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所有的胡思乱想。甚至于所有的怒意都在顷刻间烟消雾散,徒余对他的担忧。
“公司需要我
。”见她情绪稳定了些,薄谨言方才开口解释。“我是个男人,无法放任事业不顾,也无法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奔波劳碌。最近你的辛劳疲倦我都看在眼里,你累了,该休息了。”
端简听得着实有些动容。她了解薄谨言,这是个自尊极强而又霸道的男人,要让他放弃事业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毕竟时刻记挂着薄谨言未痊愈的伤势,索性说道:“再答应我一次。少工作,多休息,好吗?”
她在理解自己,为此薄谨言是有几分欣慰的。“恩。”转而又打开笔记本,视线定格。
“没有查到证据?”端简见他神色里带着的几分失望,心下已经猜到几分。
薄谨言微微摇头,“暂时没有。”
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处于事业低谷的失意,她不禁有几分心疼。猛地想到自己从小雪那里高价买来的机密,欲脱口而出告诉薄谨言。又立马制止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告诉他,必然又是一番折腾。他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劳累。但自己若告之于他,击垮姜亦就是胜券在握的事情。如若击垮了姜亦,对薄周而言,也是一笔巨大的损失。这是有利于薄谨言夺回公司的。
内心一番苦苦挣扎,端简静默的离开了房间。
薄谨言仍苦恼于眼前的文件,究竟哪里是突破点,哪里值得人怀疑?
“啪--”
回到房间的端简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丢在案桌上。踌躇不定良久,她终是决定助他一把。
“这是什么?”薄谨言问道。
“姜亦的机密文件。”
姜亦的机密?薄谨言带着半分质疑,面不改色的打开了文件袋。
关于赋税,关于公司盗用资金漏洞,关于强行收购小型公司……条条致命!
好,很好!
半晌,确定了文件的利用价值,薄谨言的脸庞终于见到一分喜色。这样一来,击垮姜亦,指日可待。
只是……
“你从哪里得来的文件?”
端简原本不想解释,但见薄谨言一直望着自己,只好叹息:“是姜亦身边的……情妇,大概两人闹翻了。”
薄谨言沉默,没有再做声。
深夜,漆黑的天没有星点,弯月也被几层乌云压住,只是漆黑。
父子俩呆着的卧室里却是极为温馨的。华贵的吊灯射出温和的光亮,打在忘忧可爱的脸庞上。
“忘忧,是不是想睡觉了?”薄谨言的口气是难得的温柔。
忘忧原本水灵的大眼睛在此刻有些抬不起眼皮,娇憨的点了点头。
“那--叔叔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好不好?”
“好。”一听讲故事,忘忧便失了几分困意。满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