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后,不少京中人去那里买奴仆。”
“你,现在马上出城,告诉南郊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者,从今夜开始,所有奴籍,必须过京兆府,不,过千骑营衙署!”
“可…”
楚擎已经转过了身,继续往前走。
这是楚擎“担任”千骑营副统领后,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下达命令,下达了两个命令,两个千骑营探马必须执行的命令。
楚擎越走越快,近乎用跑,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京兆府府尹马睿的府邸。
走上前,用力的叩打着门环,急促,响亮。
侧门打开,楚擎推开管家,快步而入。
管家的吵闹声,将后花园中的马睿惊了出来。
“楚大人深夜前…”
楚擎整了整衣衫,徐徐拜倒:“马大人,教我!”
马睿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可随即,露出了笑容,挥了挥手让管家退下。
“随老夫来。”
没有问发生了什么,没有问楚擎为何大半夜闹了这么一出,可马睿,却面带笑容的带着楚擎来到了后花园。
“坐。”
马睿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楚擎坐在了冰凉的石凳上。
叫管家取来茶壶,茶杯,马睿慢条斯理的为楚擎倒了杯茶。
穿着里衣,披头散发,马睿凝望着楚擎,缓缓开了口。
“何为官,官,便是禁声,便知住嘴。”
“何为民,民,便是喧嚣,便是叫嚷。”
马睿指了指茶杯:“饮上一口茶,静心。”
楚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马睿微微点头:“官说,民是天,民是地,民是一切,是他们双目中的一切。”
楚擎扬起了眉毛,未等开口反驳,马睿继续道:“官,是如此说的,站在府外,站在朝堂,站在百姓面前,是这么说的,也必须这
么说,只能这么说,若不这么说,便会没了官袍,没了官身,没了一切。”
楚擎目露思索之色。
是啊,这便是官的名声,靠嘴说,要爱惜羽毛。
“民,喧嚣,叫嚷,什么话都敢说,骂狗官,骂昏君。”
楚擎神情微变,马睿却不以为然,自顾自的说道:“看似,官,要禁声,要住嘴,看似,民随意喧嚣,随意叫嚷,可你知,区别何在。”
楚擎摇了摇头:“求马大人解惑。”
“区别在于,官,拥有世间万物,拥有了他们想拥有的任何事物,民,一无所有,只有喧嚣,只有叫嚷,因为除了喧嚣,除了叫嚷,他们一无所有。”
“官,说爱民,说护民,可回到了府中,骂民低贱,骂民刁钻,换了常服,便将民踩在脚下,狠狠践踏,口出恶言,拳打脚踢,再穿上官袍,将民扶了起来,流着眼泪,轻声安抚。”
“民,骂狗官,骂昏君,回了家中,依旧如此,可他们真的恨不得官去死么,恨不得官皆是尸骨无存么,不,穿着官袍的官,昏倒在他们面前,民会将他们搀扶起来,会拿出家中仅存不多的米粮煮上一碗稀粥,悉心照料着,他们想,无比的想,想口中的狗官,认真瞧上他们一眼,认真听他们说上一声,看一眼,民,是何等模样,听一声,民是如何困苦。”
“官,说民贱,是真话,民,骂狗官,亦是真话,可官,希望民永远是贱民,民,却希望狗官有朝一日变成清官,变成好官,官,嘴上说在乎民,却一次又一次践踏着民,民,嘴上说恨不得官去死,却一次又一次满怀希望,希望他们眼中的官,真的言行一致。”
马睿的双眼,流出了眼泪。
“民,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