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韶光疑惑,“才不过来了几日。”
宴殷一哂,对她自然不会隐瞒,“太子被罚,朝中又出了大事,皇上待不久了。”
韶光应声,同江锦年道了声别,回帐后令怀夏忆秋将一些小物件收好,果然当日酉时便得了消息,圣上明日举銮回宫。
来时归途并无差别,除去中途被燕帝传去下了次棋,去了陆老夫人马车上两次,其余时候韶光都待在车内休息。饶是如此,看着依旧苍白不少。
念春忧心忡忡,上次吴大夫说姑娘积压的郁气已散了一半,怎么自己瞧着姑娘身子却是愈发弱不禁风了?
上苑街向来安静,今日圣上回京,各府人马涌入,难得有些喧闹。
宴老夫人身子早已大好,率府中众人在平威侯府门前迎接宴殷和韶光。阮姨娘老老实实跟在她身侧,面上少了些许春风得意。
韶光虽然人去了围场,却亲自留信给了宴老夫人。道阮姨娘苛待承柏,安排小厮挑唆承柏不务功课只图玩乐,心谋不轨,意图捧杀。
宴承柏为宴殷独子,纵使只是个庶子也十分得老夫人看重,毕竟若无意外,他便该是宴府唯一香火。宴老夫人能纵容阮姨娘其他,但绝容不了她戕害宴殷子嗣。
阮姨娘管事权当即被夺,还被宴老夫人不顾情面当众责罚,并在佛堂静心三日。宴老夫人向来宠爱她,从未如此严厉过,阮姨娘大失颜面,没了以往对着其他姨娘的傲气,连今日着装都是中规中矩,并不敢有一丝出格。
她心中十分委屈,柏哥儿虽不肯亲近自己,她又哪敢就因此苛待。至于安排的那两人,确实有劝过柏哥儿不要整日沉在功课中,偶尔也需玩乐,省得累坏了身子。她如此做一是为了柏哥儿着想,二不过是希望这两人同柏哥儿熟稔后能暗中让柏哥儿对自己亲近些,这又哪里有错?
但宴老夫人听罢后只是恨铁不成钢般看她一眼,说了句“今后柏哥儿的事你都不要插手”,便夺了她的权,让她一心侍奉。
这几日阮姨娘不得志,宴殷回府也不敢出风头,准备老实听老夫人安排。反正不论如何,老夫人终归是会帮她的。
宴殷缓缓御马,至府前向老夫人道了一声,再转身扶韶光下马车,见她此刻脸上竟有些晕红,皱眉道:“不舒服?”
韶光早觉出额上有些发烫,这对她自小时不时生病的身子来说太正常,因此只微微一笑道:“不碍事的,晚上喝碗药便好了。”
“还是让吴大夫去看一看。”宴殷嘱咐念春等人扶着韶光。
宴老夫人上前看了一眼,“是累着了,你们先扶姑娘回房休息,晚膳就晚些再摆。”
“多谢祖母。”韶光应声走去,经过宴从柳身旁时顿住,眼眸微眨,指了指少女腮边,才莞尔离去。
宴从柳尚有些疑惑,一抹,才发现唇边有几点黄色的点心沫,顿时面色通红。还好没被祖母瞧见,不然又要被责罚,今日一早随祖母等候,早午膳都没怎么用,她才偷食了些点心。
不过长姐一回来注意到的就是自己,而非另外两人。思及此,宴从柳又不由有些欢欣,叫站在身后的生母沐姨娘摇头,真是个孩子心性,也不知平日那么泼辣的性格从何学来。
宴老夫人同宴殷回了大堂,遣退多余人等,先随意聊了些家事,随后话题转到韶光身上,“不是说韶光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怎么还是这般?”
“吴大夫说这段时日会较以往更弱些,需得小心照顾,过后便会好许多。”
宴老夫人点头,“如此我也放心了,那韶光的事,你可有什么打算了?”
“事?”宴殷一怔,“母亲说的是什么事?”
斜他一眼,宴老夫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