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下像是一块冰，怒意让他有些压制不住脑子里闪过的那些可怕想法，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杀了他们，把她夺回来——」
「杀了他们——」
「杀——」
方昀颤抖着手，再次点燃一根香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继续追。”
初秋的冷意料峭，车轮倾轧而过时掀起几片落叶。
那辆黑色轿车一路没有停留，目标明确地进了方家老宅，管家亲自给他们开的车库门，足以说明绑来苏云眠这件事和方家脱不了干系。
而且要她来此的人，大概率是老宅的主人。
方家老宅素来是每代家主所居住的地方，但是老宅地处偏僻，对日常出行很是不便，所以即便是家主也不会常住在这里，只有过年过节才偶尔回来小住。
现在并非节假日，今天早些时候方昀还跟父亲通过电话，提到他和大哥正在外省出差。
算算时间飞机也才刚刚落地，根本来不及赶到这里，而且他们根本不认识苏云眠，也没理由这么做。
想来想去，常住在老宅中，又会做这件事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纤长手指敲击着座椅，方昀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李叔，你在这里等我。如果两个小时后我还没出来，就打电话给父亲和大哥。”
司机脸上不无担心，但方家老宅是他的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好的少爷，您放心。”
方昀整理了下衣襟，步行至方家大门前，脸刚在摄像头里出现，门就自动开了。
管家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二少爷，欢迎回家。”
相比较方家家主回老宅的次数，方昀显然对这里更熟悉。
他因为体质原因，从小便在老宅长大，上了中学后才减少了来老宅的次数。
老宅的仆人们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见到他回来了，管家高兴地将他迎了进去，步履匆匆地说要告知主人。
他拦住了管家去往楼上的脚步，“方叔，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一会儿就走。”
方昀假装不经意间抬头望向了三楼的某个房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窗户上透出来的暖黄灯光，有几道不明的黑色光影在闪烁。
有人在房间走动，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会是苏云眠吗？
他隐去眼中神色，对管家露出个笑脸，温声道：“方叔，你先去忙，我自己上去。”
管家慈爱地拉着他的手，“二少爷，那我去给你装几份点心，等会儿一起带走。”
“谢谢方叔。”
管家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里，方昀脸上的笑意尽失，踏上了去往三楼的路。
三楼是老宅的禁地，那位从不让他踏上三楼，而那间正在透出灯光的房间，方昀更是从未见它打开过。
他的脚踩在厚厚软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走到那扇门前，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怒吼：“再装神弄鬼，信不信我让你元神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