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明显在思考要不要告诉贺长风。
犹豫之后，她又打量了对方一眼，然后问道：“你究竟属于人族还是龙族？”
这问题贺长风倒不意外。
从自己血液能让陈云芝受伤，放出的威势能让对方忌惮，他便知道，龙族对妖族具有与生俱来的血脉压制。
龙族虽然是上古神兽，但也是妖族的一部分。
龙本就是妖，不过是妖族金字塔最顶尖的存在。
如果说自己是人族，那就是对方的敌人。
说自己是龙族，那就是朋友。
“我都可以是，也都可以不是。”
贺长风给出了一个棱模两可的答案。
陈云芝又沉默了片刻，最后才继续道：“你真的越来越让我感到惊讶了，我很好奇，一个低等位面怎么能走出你这种家伙。”
“我就当大长老是在夸奖我了。”
陈云芝笑了笑。
“实话告诉你吧，不仅玄黄天没有妖族领地，整个北域大千世界也没有，妖族现在只能在东域大荒世界的小块区域内苟延残喘。”
说到这里，陈云芝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藏眼底的怒火。
“当年，妖族和人族共同占据圣域，两族的顶尖强者共同书写位面法则，掌控澜川界无数生灵。”
“东荒，为妖族领地，北域大千世界中，也有一半天地属于妖族，可人族强者却忌惮妖族的愈加强盛，最后联络始祖界的无上强者，对妖族进行大规模清洗，那场清洗足足持续了百年，直到圣域无边地域无妖族，北域三千天地血流成河，那百年，是妖族的至暗时刻。”
“甚至连，自澜川界诞生，便属于妖族的东域大荒世界，也被人族强占，直到将妖族逼到最后一块极度贫瘠的土地，人族强者才终于收手，可即便如此，还要让妖族强者感恩戴德，亲自前往圣域朝拜，受惊屈辱！”
“这便是人！但却连畜生都不如！”
陈云芝咬着牙，一字一句，沉声说道。
贺长风表情凝滞，并未回应。
这些事，他从未听闻。
甚至在知道陈云芝身份之前，连妖族存在的消息，都没人给他说过。
许久，贺长风长吐出一口浊气，端起茶杯又浅酌了一口气。
放下茶杯，贺长风才问道：“你来玄黄天多久了？”
“三百年。”
“想家吗？”
陈云芝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里原本就是
我们的家。”
贺长风没有回答，犹豫片刻后站起了身。
“贺长风！”
见贺长风似乎想要离开，陈云芝连忙开口。
望着对方身影，陈云芝心中难以平静。
“龙族本是妖族皇者，血统高贵，实力强悍，正是如此，当初龙族才被人族联手灭族，没了龙族的妖族，失去了最大的底牌，最后才会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我们都是妖，我能感受到你体内龙族血脉的强大，妖族沉寂数千年，都在等待一个领袖，你或许就是最好的人选！”
贺长风脚步一顿，口中传出一声轻笑。
“可我不是妖。”
“不，你是！你不仅是妖族的一员，还是血脉最高贵的妖！”
妖族与人族不同，人族修士如果天赋差，通过后天苦修，加上丹药堆积，依旧能踏上不凡的高度。
但妖族，血脉决定了一切。
决定身份地位，决定修为终点。
血脉低者，终生只能为奴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