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正初一夜没睡安稳,天蒙蒙亮便已收拾好准备下山找青荷。
他推开窗户望向天际,只见厚重的阴云笼罩半空,气压低沉使人心生不安。
此时,一只信鸽飞来窗前,咕咕咕地发出叫声。
慕正初伸手将它捉住摘下爪上的信筒,遂放飞了去。
一眼扫过信条,竟是父亲送来的。
信中告知,青荷已回了幕府,让他不必担忧,并说隔日会将她送回。
慕元白未提到青荷私自下山的原因,但如此行为已触犯了宗规,让慕正初不准包庇袒护,务必向姑姑如实禀告,让她好生管教。
信中还提到半月后的生辰,叮嘱慕正初一定要将文仲道师请来府上,并让他一路护送。
看完后,慕正初终于松了口气,没想到小妹居然回了晋宁,着实让人意外。
但看这后半段的文字,却又不免有些伤神。
他知道父亲的用意,是在为自己以后做打算。
可他并不想离开渭阳山,只想安安心心地做个捉妖师,不想去皇安城。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将他思绪拉回,慕正初快速把纸条塞进了袖口里。
屋外传来莫无涯的声音:“正初,起来了吗?”
慕正初快步去到门边,“来了。”
打开门,莫无涯见他面容些许憔悴,关心道:“近日替为师守丹炉累着了吧。”
慕正初退到一侧行礼道:“不累,有劳师父挂记。”
莫无涯进屋将门合上,神情凝重道:“出事了……”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两块染血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瑾”字和一个“辛”字。
慕正初愕然,看着木板半晌说不出话来,悲伤之情顿涌心头。
他接过木牌轻轻摩挲上面的字体,这是他亲手刻上去的,也不过一年光景。
……
屋外大风忽起,刮得窗扇来回开合,发出砰砰的响声。
慕正初立在原地神色黯然,戎瑾和吴辛是混元的弟子,也是同乡之友,从小便认识。
莫无涯见他满目哀思,前去将窗扇合上,背对着说:“好生安排他们的亲人。”
“看来这次我们所面对之人,是有备而来。”
“是我疏忽了。”
慕正初张了张唇,凄然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道:“师父,让我去。”
莫无涯断然拒绝:“不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转过身双目微沉:“他们是中了埋伏,有人透露了他二人的行踪。”
“而此人,就在我们之中。”
慕正初不可置信道:“您是说……「疾风」出了细作?”
莫无涯从腰间摸出一块色泽莹润的玉牌给他,沉声道:“将他送去地牢,我会亲自审问。”
慕正初接过玉牌眼底情绪复杂,看着上面的“鸣”字沉默良久,遂点了点头。
莫无涯上前拍拍他的肩,能感受到他此刻焦灼不安的情绪,什么也没说离开了房间。
……
大雨倾盆而至,天色阴沉如墨。
慕正初站在雨中带领众弟子用力挥出每一剑,未曾停歇半刻。
冰冷密集的雨点拍打在他光亮的剑刃上,循着剑气涌动的方向抛洒出一道道弧形的水花。
弟子们跟随舞剑,尽管雨水模糊了视线,却也气魄十足。
李天宝站在队列中,觉得今天的慕正初有点不对劲,挥出的招式比起往日都要用力,像是在发泄情绪。
……
上午的训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