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是什么时候来的?”青年问道。
“大概是酉时多,那一日····”翠珠说着说着,陷入了回忆。
华灯初上,花柳街又是一番热闹景象,艳花楼门外是红灯高挂,里面是宾客满座。
张三离开悦来客栈朝花柳街而去,轻车熟路地进了烟花楼的大门。他环顾一周,依旧点了翠珠的花牌,尔后便上了二楼。
张三进了屋子并没有要理会翠珠的意思,他则径直走到桌前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翠珠一直坐在镜子前梳妆,扭头见张三满脸不高兴,便问:“呦,你这是怎么了,一进门就耷拉个脸,你跟谁两个置气呢?!”
“我跟谁俩置气?!”
张三一面瞥眼翠珠,一面站起来,叫道:“我能跟谁置气!还不是那个狗娘养的郑达!本来从他那买进玉器,价钱一直是说定好的,谁能料想,他临时反悔,竟涨了两倍的价钱!”
翠珠起身,扭着腰走到张三跟前,胸脯紧靠着张三后背上,双手则搭在他的肩上,一把将张三又压回座上。
翠珠瞟了眼张三眼角上的淤青,抬手用指尖蹭蹭他的脸:“冤家,你当真不让奴家省心,你作何同他生气,又同他动手?”
“此事乃郑达肚肠狭隘,全是他的不对!今日之事你权当是被狗咬了,你休要耿耿于怀···今夜阑珊,你与奴家相会,奴家定能让你···消消火···”
翠珠挺起身子,一面勾住张三的脖子,一面娇喘。
闻言,张三下腹一紧,一只手拉住翠珠的胳膊,顺势将其拽进怀中,“我的小心肝,你可恁会哄抬我,那小嘴儿倒似比蜜甜!”
接着,二人搂作一团,没一会儿就轱辘到床上去了。
一阵床颤地摇,尔后偃旗息鼓。
二人瘫倒在床上,翠珠的白花花的胳膊搭在张三的胸前。
这时,张三抬起半拉身子,抬手从旁边衣服里掏出一对儿玉坠子扔给翠珠。
“瞧瞧,这对玩意儿是我从玉货里选了最好的,谁叫我怜惜你,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你!”
翠珠难掩喜色,赶紧接下,忙亲了张三一口。张三借此又对着翠珠又是嬉皮调笑一番。
须臾,翠珠的指腹在张三的胸脯上画圈,咬耳道:“城中都知道郑达势力,谁敢招惹他···”
“你听我句劝,郑达在城中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听说官府的差役都得围着他转!前几日,郑达就带了几个官差到艳花楼找乐子来了!”
张三的气还没舒畅,“郑达如此猖狂,坐地起价,引我赔钱,他等欺行霸市,岂能饶过他!”
张三愈说愈气,起身穿上了衣服,赌气开门离开了翠珠的房间。
“张三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时辰?”青年问道。
青年的问话将翠珠从思绪中拉回来。
“快到戌时了!”
青年点点头,问道:“张三当夜同你说过的话,你可对他人也说过?”
翠珠摇头,“奴家又不傻,怎么都能对别人说!”
青年听了,又从怀里掏出碎银,“银子在这儿,你将张三赠与你的玉坠给我!倘若你不给,恐惹麻烦!”
翠珠一来见到银子心中欢喜,二来想到张三突然暴毙,他的东西还是不要的好。
见状,翠珠站了起来,转身遂从妆匣里拿出那对玉坠交给青年。
掌心里的那对玉坠在烛光下闪着荧荧绿光。
尔后,青年头也不回的出了艳花楼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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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煜想起德通玉器行的小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