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若月起了个大早。前夜里她思前想后觉得不对劲,范青许只说身上的刀伤是上山摔了一跤,藤蔓划的,不再同她讲这个。她想着,等杨大娘来,问一问她,她一定晓得。 杨大娘提着一个包袱,一早到莲苑,见到白若月坐在院中木桌上烹茶,就欲言又止,去了厨房。 白若月发现她到了,忙起身跟了上去,“杨大娘!” “月儿啊……”杨大娘在厨房外的院子里捡了几块木柴,开始点火煮药,都没有抬头看白若月。 “公子他为何受伤了?” “哦,你还晓得他受伤了!”杨大娘忍了一夜的话,本打算咽下去,刚好借着这场谈话,说了出来,“他受伤成那样,你还让他背着你?月儿啊,这真的是你的不对了。就说公子当你如妹妹一般对待吧,也不能太过骄纵啊……” 被杨大娘这样教育,白若月一点儿也不生气,她能看出来杨大娘是真心为范青许好的,只说:“我昨夜里才看见公子受伤了,所以想问问,他怎么受的这样的伤?” “嘘!”杨大娘神秘兮兮地道:“公子不让同旁人说,那时你还昏迷着……” 原来前几日的夜里,范青许出门去,回来就一身是血地跑回家里。杨大娘那时候在照顾病着的月儿,瞧见范青许一身黑衣入了家门,才解开蒙着脸的黑面纱,他一直捂着胸口,手掌上尽是鲜血,吓了一跳,忙要去找大夫。 哪知道被范青许拦下,让她莫要声张,只在家清洗了伤口,涂了些止血的药膏,胡乱包裹上就睡去。 这几日杨大娘来得极早,就是要来给范青许煲中药。她的那个包袱里,放的是从家中拿来的草药。 白若月站在院子里,听完一切,思忖着范青许一定是去偷偷查范县令了,不知发现了什么,被人追杀才受了伤。这几日乖乖在家看书,一来养伤,二来也是为了避避风头。 杨大娘见她不动,就想着多说几句,“月儿,如今你身子也大好了,以后做事要多注意。” 白若月应声点点头,以为在说月儿此前生病的事。 没想到杨大娘说:“毕竟公子是镇上唯一一个秀才,明年是要进城参加春闱科考的。届时要见许多大官呢。你可莫要骑他身上了,若是被人瞧见了,岂不是要笑话他?” “……”白若月一愣,想想了,许是在说自己昨日被范青许背回来的事,“好,月儿晓得了。” 说话间,药炉上的汤药已经扑出药沫来,杨大娘说:“你等一下,端了药去给公子喝。” 院子里日头已大,房间仍未开窗,白若月以为范青许疲累还在睡着,就打算进屋唤他起床。她端着药碗轻手轻脚走进去,小心翼翼将药碗放在桌上。才一抬头,就对上了正坐在床边换药的范青许。 “月儿?”范青许一愣,手上白纱布一抖,骨碌碌落到地上。他没去捡东西,却赶忙扯了衣服,遮在身前。 “我……我来给你送药。”白若月只看了范青许一眼,可却将他煞白的脸、斑驳血痕的胸膛,半露的衣服尽数看在眼里。 她捡起地上的纱布,递给他,范青许接了、“好。” 白若月别过脸去不敢看他,愣在一旁,她在想,月儿是不是应该帮青许公子上药呢?“公子,可是昨日我又弄疼了伤口?” 范青许见她没出去,也不敢继续动,只将衣服披在身上。如今两次被她瞧见伤口,看来也瞒不住了,就道:“这事你知晓就放在心里,不要同人说。” “你在查到了什么?”白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