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说小女娃贪玩失足跌落秋浦湖,她下边儿破破烂烂的说是湖里的鱼儿给咬的。再者说了,他们一家子都见了阎王,谁来出面管这些事,官府也嫌麻烦,就这样草草拍案定音。”
唐母恍了好一阵才回应道:“哦,挺可怜的。”
望着失神的唐母,老板娘理理鬓角的发,笑了一声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唐记妹子,听说药铺王大夫的二公子跟你们家丫头定亲了?”
唐母似乎还没有回过神,眼神飘忽,连连摇头:“哪有的事,哪有的事。”
老板娘听完乐呵呵的笑了:“我家小儿年岁跟你们家丫头相差无几,你看……”
话还没说话,就听人群忽然安静了,有的人自动后退,好像为来人腾出地方,方便看清告示栏上的内容。
有的人不小心挤到老板娘,她皱着眉刚要回头瞅瞅是哪个不长眼的,却见一袭白衣的白絮,已经走到了跟前。
白衣白裙,长发及腰,只用一根珠钗挽住头顶的发髻,简单清透,像一只立在水中央的白荷。
白絮把装有草药的篮子放在脚下,对着围着她的大伙儿报以谦逊的笑,随后径直走向公告栏。
身后的人不敢发出声音来,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互相交接彼此的想法。
白絮很少在白天出门,迫不得已的话都是挑着一大早出去。
她出门时街上的人并不多,两个衙门的人在贴告示,嘴里议论着吴氏一家的遭遇,但因急着去药铺抓药,未做逗留,没想到只是一会功夫,这里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白絮看完后,也同唐母一样恍惚了一瞬,随后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倒出剩余的银子零碎钱全部放进底下的箱子里。
唐母没有心思管白絮在做什么,她一直盯着常絮手腕处戴着的那只小巧玲珑的半圆形玉坠儿,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
前不久她也看到唐蜜的项间挂着一只。
那日偶尔撞见唐蜜把玉坠摘下捧在手心中,虔诚且真挚的轻吻了一下,眼里有着又爱又怜的朦胧,一脸满足,仿佛手里拿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现在发现白絮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一些荒唐迷乱的想法闯入唐母的脑海里,使得她看向白絮的眼神越来越气恨,却又无计可施。
白絮最后又看了看告示上的内容,提起竹篮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淡淡的清甜的香。
看到白絮清瘦高挑的身影走远了,老板娘才一脸神秘小声跟唐母议论道:“这个白絮姑娘,到底是真有来头,还是装神弄鬼糊弄人的?你们都住在后头的永合巷子里,你见过她施法捉鬼了吗?我瞅着年岁也不小了,也没听说她成家,你说姑娘家家的做些什么不好,偏偏去喊魂捉鬼。”
“谁知道她呢,怪异的很,从不跟任何人往来,一天到晚都闷在房子里,哪个男人会娶她。”唐母随口应到。
老板娘眼睛转了转,皮笑肉不笑的又道:“听说你们家蜜蜜跟她走的挺近,不是我多嘴啊,让蜜蜜少跟她接触,别人都看着呢,说是被下了咒,讲一句真心话啊,我可不希望你们家蜜蜜被带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她儿子可是很喜欢唐蜜的,万一两人结为连理,自然不希望儿媳妇会成为大伙儿议论的焦点。
唐母不满的瞥了老板娘一眼:“呸!什么咒不咒的!阿蜜是见她孤苦伶仃怪可怜,才去亲近她的,这叫爱心,总比你们一个个嘴热心冷的强多了。”
唐母嘴上倔强,心里却直泛惆怅,看来唐蜜已经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讨论,肯定说什么的都有,这下可如何是好?回家还是得劝劝她,跟白絮那个女人断了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