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等到了好日子就嫁过去。”玉儿听了,心中暗暗揪紧。
张绣带着人马来到许都,归顺朝廷。
冬至节前一天是黄道吉日,张绣府中张灯结彩,钟鼓齐鸣,一是为了庆贺张绣高升,二是张绣大婚,新娘就是曹家大小姐曹蓉。
且不说张府宾客盈门,单表曹家大院里,铜卿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戴着满头珠翠,随着迎亲的轿马离开。铜卿回到房中,颓然坐在床上,感觉人生已经落幕了。那个“女婿”她想也不要想起,更不要说看见,曹操却把女儿嫁给她,铜卿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
铜卿掩上房门,感觉了无生趣,这个地方再没有自己存在的必要,曹操已不是原先的曹操,这个家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家,连自己也不是自己的了。自己养大的孩子死的死了,嫁的嫁了,自己还得装得大度,体面的露着笑脸。铜卿感觉自己不是一个有大格局的人,她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这时子秀来敲门,铜卿说自己想静一静。
子秀体贴地站在房门口不出声,并告诉铜卿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自己就站在门外。
铜卿站起来,打量了一下房间,感觉特别陌生,又打开门,往庭院中看去。
子秀见了,说:“大娘娘,我陪你出去走走吗?”铜卿点点头。
她们两个出了角门,走过一道回廊,来到曹府后院的小池子旁。丫环仆人都到前院忙碌去了,这里极其安静。铜卿平时很少到这里,今天一见,觉得这里挺适合她。她们过了一条小桥,向一处小院走去,那院门虚掩,正对着池水。铜卿推开门,跨进院子。
一个女子正站在荼蘼枯藤旁。
子秀说:“你那女子是何人,夫人到此,还不过来迎接。”
那女子听到动静,忙转过身子,十七八岁的模样铜卿从没见过她,子秀也没见过她。
子秀问:“看你面孔刚来此地吧,你怎么独自在这里?”
那女子见了铜卿和子秀,抬起头,落寞地说:“我姓张,名雪宜,吾父是南阳太守。父亲把我嫁给曹将军,可我来到曹府已有月余,他们只把我关在这里,我从未见过曹将军的面啊!”
铜卿听了,吃了一惊,问:“张绣是你何人?你所嫁曹将军又是何人?”
张雪宜说:“张绣正是家父。”
此言一出,铜卿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全涌了上来。张绣害了我儿子,娶了我女儿,却把你送给我丈夫,这是什么姻缘,什么情仇,什么乱糟糟的关系啊,全成了一团乱麻,斩不断理还乱,自己事先全不知情,一切看似临时的,其实早有预谋。谁在设计,谁在施谋,谁是受害者,谁又得利?其实没有人能想象铜卿此时的心情,也没有人考虑铜卿的感想,一切都是顺应时势,没有情理可言,可小女人的心思已被情理的网格住了,觉得无情无理可循,人活着干什么。
铜卿的心口一阵烦恶,“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血沫溅在白灰墙上,形成朵朵红梅。子秀忙扶住铜卿。
张雪宜见此,吓了一跳,在荼蘼虬根旁跪了下去,说:“妾并没有故意气夫人,夫人您------”
铜卿挥挥手,示意她起来。过来好一会,铜卿缓过气来,说:“不关你的事。”接着示意子秀扶自己回去。
张雪宜见此,急说:“夫人,救我一救。我这里有一信,求夫人帮我转交曹将军。”说完,忙转身进屋,出来后把一锦囊交给铜卿。铜卿让子秀接过来,相扶着回正屋里去。
铜卿躺倒了床上,子秀忙喊人去传医生,下人都不在,子秀不敢离开铜卿。铜卿说:“秀儿,不要紧,我这是老毛病了,躺一下就好。”
铜卿躺靠在榻上,看见那锦囊放在矮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