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道:“里头的针织刺绣只做了一半,还剩一半,定在你嫁人之前赶给你,其余的添妆,且等我肚里的孩子落了地,看看是男是女再说,若是男娃娃我就多添些,女娃娃便少添些。”
宋念心中叹气,又怕扫了沈连枝的兴,“哪里这么着急,婚期才敲定,还早着呢。”
“小郡主哎,哪里不着急,你是家里惯的奇了,事情一概不过问,明年九月,这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全都得早早备好。”
见她半点不着急,沈连枝更是替她忧心,叫边上站着的小丫头将昨日她母亲送来的吃食给这心大的外甥女。
外头廊下婆子来报,“郡主醒了。”
沈连枝问道:“大姑娘可醒了。”
婆子答:“也醒了。”
“快抱来,她醒了哭,又得吵着婆母。”
不一会儿,果果连人带被子一并被奶妈抱了进来。
沈连枝看着宋念抱着果果嬉闹,“我正烦心了,只怕到时候肚里的落草,顾不到这个大的,家里丫鬟仆子倒多,主事的人却少,等到我生产你将果果带回去。”
宋念一听忙把果果塞到折春怀里,“我可不会看孩子。”
“哪里轮得着你看,你带回家去,我托给你两个嫂子。”
小果果一醒来和表姐玩,笑的乐呵呵的,也不哭了,玩了一圈伸手去摸她娘怀着孩子的肚子。
突然沈连枝的肚子如刀绞般疼,发出闷声低吟,里外丫鬟婆子都围了上来。
沈连枝疼得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汗珠顷刻间流下,陪嫁丫鬟雨花忙吩咐众人:“奶奶怕是要生了,快去准备。”又让婆子去叫临义郡主和大爷。
临义郡主闻声而来,“好好的,差了一个月呢,还没到日子,怎的就要生了,去叫产婆医女。”
虽说早了一个月,该备下的都还算齐整,临义郡主上个月从宫中要了两个医女,在府养着,只得生产时出力。有临义郡主坐镇,屋里人镇定许多,同一刻,陆定安从书房赶来,急得墨水沾了满衣袖。
宋念牵着果果在碧纱橱外听声,折春忙前忙后,顾不得她二人,待到里头镇定住了,来了人将两个姑娘赶出,要生孩子,她们是碧纱橱也待不得了,
从白天过到黑夜,里面如何宋念是瞧不见的,只能看婆子丫鬟的神情来猜。里面进进出出的,果果没瞧过生孩子,总想透着门缝去看。宋念怕她添乱,带着她翻花绳玩,宋念一个不留神,果果跑去她爹身边,要她爹陪着她玩,里面孩子还未出来,陆定安急的直跺脚:“去去去,和你姐姐玩去,别在这里碍事。”
小果儿委屈到宋念那儿去了,拽着宋念衣袖,也不敢说话了,宋念抱着果果:“这小的还没生,倒先嫌弃大的来。”
陆定安此时心烦意乱,左右来回走动,指着她道:“你少添乱。”
临义郡主手持佛珠,“你媳妇还在里头生孩子,还不消停,同她闹什么?”
陆定安随即擦了汗低头认错,“母亲说得是。”
有临义郡主给她撑腰,宋念背过身去,朝表叔甩脸子翻眼儿,一个不落下,若是旁的时候陆定安必然与她吵的没个休止,此刻是没半分心思和她争闹。
宫里医女出来回话,早产再加难产,只怕是里头不好,眼下只有太医令洪太医能救。陆定安一听急疯了,派了半府的家丁去请太医令。
下人去洪太医府上请人,多时未归。
宋念也急,脑子里灵光一现,鬼使神差的将坐在她腿上的快要睡着的果果交给折春,独个牵了黑貐出了陆府。
薛家在京定居,前几年才将祖坟迁来,秋石师兄去祭拜祖宗至夜未归,薛苡仁夜里守堂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