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送去。”
“啊?”
“不认识?就你姑姑家的三婶子的侄儿。”
齐蔚一愣,才想起自己瞎编的东西,“怎么突然要我送?”
马大开瞥她一眼,似乎没几分好气,“你姑姑家的三婶子的侄儿派人来吩咐的,送去城墙下的将军帐里。”
“哦哦。”齐蔚取了另一个碗扣上,再打开外衣裹紧了,便小跑进了雪里。张以舟日理万机,没事不会找她,她得赶紧过去才行。
伙头军里有个大哥,看见地上另一堆土豆,想叫齐蔚一会早点过来,一起洗洗。话还没喊出口,却被马大开一巴掌盖住了。
“齐蔚和咱不一样。”马大开道,“不是一个池子里的鱼虾。”
“那以后他不来了?”伙头军都有几分失落。
“随他吧。”马大开道。
老实说他也挺喜欢这小子,但这小子学东西太快了。若非平大人突然来教齐蔚,马大开这会都已经要暴露自己的斤两了。
他搓了把脸,高声朝外头等候已久的军民喊道:“开饭、开饭了——”
————
“饭来了。”齐蔚跑至主帐,对看守道,“大哥,我给张大人送饭来了。”
看守也知齐蔚和张以舟关系匪浅,故而并未阻拦,只要求查看一遍碗里盖着什么。
齐蔚打开给他瞧,还用筷子翻出下面压着的菜,道:“今天吃土豆焖肉呢。”
“真香……”看守接了一句,又立马收起脸色,沉默着挪开了挡路的大枪。
“嘿嘿。”齐蔚笑嘻嘻地跑进了军帐里。
骆羌也在里头,见齐蔚过来,揶揄道:“哟,谁的小媳妇送饭来啦?”
齐蔚嘴顺道:“张以舟的。”
骆羌顿时爆出一阵大笑。
“我是说、张以舟的饭来了……”齐蔚无力地辩驳。
“我懂,我懂。”骆羌翘着腿,笑个不停,“张大人真是有福啊,出门在外,不仅衣服上连个褶子都没有,连饭都有人送到跟前。早知道我就带上沅语了。”
“骆将军,”齐蔚纠正道,“草生也会给你送饭……”
“那能一样?”骆羌还想说什么,却被张以舟一声清咳打断了。骆羌立马识趣地推开椅子,笑眯眯地旋着刀柄离开了。
齐蔚看向张以舟,两人同时道:“你……”
张以舟止住,示意齐蔚先说。
“你饿不饿?今天的土豆里有肉。”齐蔚将碗推过去,将筷子给他。
张以舟没有接,他起身把骆羌坐过的那把椅子扶到齐蔚身后,“坐。”
齐蔚依言板正地坐下,仿佛等着夫子训话的学生。
然而张以舟并未训话,他不知从哪找到一把木勺,用它把一半的饭菜划进了另一只碗里。“我吃不了太多,一起吃吧。”
齐蔚也不客气,立马捧起碗。练了一上午,她是真饿了。
齐蔚连仪态都顾不住,几乎是狼吞虎咽。她好饿,吃什么都香。
张以舟安静地吃着东西,军帐里只有碗筷勺碰撞的声音。
齐蔚吃了大半,才缓过来,她侧头偷看张以舟,发觉他耳根子不知什么时候红了。这回她可没逗他什么,大抵是刚刚骆羌说的话,激起了涟漪。
齐蔚夹起自己碗里的肉,从张以舟的碗沿放进去。“我没有吃过,你别嫌弃。”
张以舟把肉搁回了齐蔚那,“不是嫌弃。你吃吧。”
“我已经吃过了,很好吃。大概是山上打的野山猪,都是瘦肉。”
张以舟摇头,道:“碗里有几块肉,我也算得出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