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早说早些说出来,爹也可以做好准备,不至于今日如此。”商如意低着头,轻声道:“这件事——的确是如意有意不说的。”宇文渊皱眉:“为什么”商如意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如果这一路上,我不停的告诉别人,陛下是被逼自尽,那么流言传来传去,并不会让人相信,反倒会降低可信度;当我再亲自开口的时候,众人心中早有打底,只会更怀疑我的话。”“……”“脓包,未必越早挑破越好,有的时候,反倒需要在最大的时候挑破,才有最好的效果。”“……”“所以,这件事要说,就只能说一次,而且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说。”宇文渊闻言,也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叱咤风云多年,所经历的事也无数,自然比商如意更明白这个道理。而商如意又抬头看向他,笑道:“而且,爹你不知晓这一切,今天,才不必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今天,如意真的摆脱不了弑君者的罪名,至少,可以不用连累爹你太多。”“你这孩子——”宇文渊的眉头紧蹙,虽然神情依旧有些阴沉,但在听到她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一丝长辈的慈爱和对她的疼惜,道:“这种事,你原不必一个人扛。”“……”“你嫁到宇文家来,就是宇文家的人,不可生分,更不可将自己除开去。”“……”听到这些话,回想起自己这一路,这半生,总是经历过无数的艰难,却总有人能呵护自己,保护自己——人生正是如此,才让她坚定的走下去,走到今天。商如意眼睛红红的,涩声道:“如意,明白。”“明白就好。”宇文渊叹了口气,却又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再次紧闭的大雄宝殿,然后说道:“你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下午的法会还要举行。”“是。”两人应着,而宇文渊已经转身走开了。看着他的背影,商如意的心里又是感慨,又是轻松,可这时,耳边却又响起了宇文晔有些冷的声音:“你想得最多的,还是父亲。”“……!”她一怔,转头看向他。却见宇文晔又低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还是宇文家的好儿媳。”商如意当然听得出来,这一刻他话语中浓浓的讥诮之意,可刚刚,他明明对着自己还那么温和。一时间,她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低下头去。而看着她几乎默认的样子,宇文晔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就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紧绷起来的时候,大雄宝殿的大门又打开了,只见玉公公从里面走了出来,而这一次,他走下台阶,却是直接走到了商如意的面前:“夫人。”商如意忙道:“玉公公。”阔别已久,再看到他的时候,商如意的心里也十分感慨,毕竟——在江都宫内,那一段不知道应该称为幻梦,还是噩梦的岁月中,是这位内侍大人一直陪着自己,一字一句的提点着自己,让自己度过了那段日子。刚刚,他更是救自己于水火。商如意轻声道:“公公,可还安好”“好,好。”玉公公微笑着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神情异样的宇文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只笑了笑,然后说道:“夫人,太后要见你。”“……!”虽然,心里早有这样的准备,但当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商如意的心还是狠狠的跳了一下。太后……江皇后……她要见自己!正如宇文晔所说,对于楚旸的死,他从不多问,因为他知道她难以面对,却也告诉她,放眼天下,她只需要向一个人交代。就是江皇后。也是如今,大业王朝的太后!自己刚刚虽然应对了所有人,可那并不是最难过的关,最难过的,是这一关!商如意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道:“好,我——”说着,她抬头看了宇文晔一眼,却见宇文晔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转过头看向大岩寺的后院,道:“你去吧。我,我去居士林。”“……”商如意有些异样——他不去不过,玉公公好像也只是说,太后要见自己。她点点头,而宇文晔已经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开去,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前方的山门,商如意这才回头,跟着玉公公上了台阶,走进了大雄宝殿。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