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祟。可见她泪渍斑驳的一张脸,萎靡得像被雨水打蔫的海棠花,那股不平的怒意也消散了,余下的,仍是对她的怜爱和心疼。
“可以。”他看着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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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宁约了江澈在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几日不见,他消瘦了,人也苍白了,可是愈发俊俏,见到了她,那双凤眼里还是有莹莹的清光,面上止不住露出了笑容。
想到她待会儿会对他说出的话,清宁心里一恸,面上却浅浅而笑,向他走了过来。
“怎么昨晚提前回来了?早知道我该去接你的。”江澈笑道。
“嗯,有个认识的阿姨去参加校庆典礼,便顺路送了我回来。”清宁搅着杯里的咖啡,淡淡地说。
江澈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反常,不由生了疑虑,慢慢说道:“清宁,你知道了是吗?江氏内部出现了很糟糕的问题。”
“对,我知道。”清宁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神情淡淡,并没有往日面对他时的灵动甜蜜。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我还是我,你也还是你,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少年的神情异样坚决,声音清澈坚定,向她描绘未来的画卷,
“大伯说,我们不日会搬去国外,清宁,你是我的未婚妻,跟我一起离开。在国外,我们照样会过得很幸福。法国有很好的舞蹈学院,那里有全球知名的拉丁大师,你会在那里上学,继续完成你的舞蹈梦。我们不能分开。”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清宁慢慢地放下了咖啡杯,表情讽刺而冷,好像在看待一个陌生人,“你好像自以为是对我很重要的人。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是了,你们江氏跟顾氏的斗争失败了,里子面子都丢完了,现在要退居国外,我为什么也要跟去,你值得我放弃一切追随你?”
“我不会让你受苦的,我们在国外还有一些资产......你说过你要和我在一起的,一辈子都要和我在一起,你不能够变卦!”少年面容煞白,神情异常的执拗。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是你自己傻而已。我过去选择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是江家的二公子,有钱有地位。我爱的是财富和地位,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和丧家之犬一样逃到国外,我不可能和你一起过那样的日子。阿澈,我不会和你去国外。”
江澈神色涩然,却还是对她露出一个笑,“清宁,我什么苦都愿意吃,我不会让你受一点苦。我可以留下来,我现在没有从前那么多财富,但是我会挣钱的,我不会再画画了,我去念商科,你相信我,我会为你挣好多钱,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清潋的凤眼里有了一丝哀求的意味。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傻呢?别人说什么话你都相信。”清宁看着他,露出了一点惊奇的笑容,神色格外矜傲。
“实话就是:其实我早就忘了你。我来到B市后,你怨我记不住你,老实说,我为什么要记得你?我凭什么要记得你?从前围绕在我周围的男生那么多,我为什么要记住一个什么都没有、脾气又倔又怪的穷小子,难道我看上去天生是个博爱的圣母吗?你以前送我的那个地摊货手链,就是我叫保姆故意扔掉的,因为那种劣质的产品,根本不配戴在我手上。还有,如果不是你提醒我你过去叫苏澈,我早就想不起来你是哪号人了。”
“可笑的是,你还因为我忘了你耿耿于怀。我骗你说我失忆,你居然也就相信了,你是有多好骗。你一厢情愿地想要相信我没有忘掉你。”
清宁娇极的脸上露出自得的笑,异样的艳艳动人,“因为没有比你更好骗的豪门公子,所以我选择了你,谁让你这么单纯一根筋,又对我一往情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