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艳花楼中,居处也离得不远。我会等你的。”然后端起空盘子,转身走了出去。
屋内的烛灯随着安然的离开,也瞬间熄灭。
月色清冷,微微照亮了安然的房间窗前的书桌上。
一道飞镖射在桌子上,本来就辗转反侧的安然立刻被惊醒,起身走到桌前查看。那飞镖的箭头钉着一张字条,已深深地没入桌子中。
她拔出飞镖,打开纸条。不出所料,正是桑祈派人送过来的,约了她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安然摸着桌上黄花梨的桌子上那一道非常深的沟壑,叹了口气。随后披上衣服,准备摸黑出门。
汪管家从屋檐的黑暗角落处缓缓走出,他紧盯着那个在房顶上的黑影在纵身一跃之后便消失不见了。他拧着眉,神色复杂地看一了眼安然的屋子,听到了里面穿衣服的动静,又看到她蹑手蹑脚地出门之后,才慢慢地回到黑暗的角落中,气息已然消失。
安然卸下了面部伪装,顺着地址,拐七拐八来到了一处小巷子里,扣了扣门,对了暗号,双方才顺利地会面。桑祈等人都着一身缟素,神色异常低落,气氛低沉,似乎等了安然很久。
随后,在众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安然没有任何隐瞒,详细地阐述了桑老夫妇之死的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即使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老城主之死,可是当听到细节之处时,还是忍不住动容,几个大老爷们已然流泪。原本一直注视着安然的桑祈,想努力装作镇定的模样,可是看到安然的眼眶里也渐渐有了泪花,还在坚持镇静诉说时,他心中的那根弦崩了,眼眶也越来越湿润,视线逐渐模糊。
阐述完毕,室内的气氛已经压抑到极点,大家谁也不想开口说话。
桑祈从座位上起身,对着窗外那轮残缺的月亮,双手作揖。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亲信此刻也都纷纷跟着他一起,随后众人跪拜,对着残缺的月亮行了跪拜礼,磕了三个响头。
“恕孙儿不孝,只能暂且简单祭拜,日后等孙儿夺城,再献贼子人头以祭奠二老在天之灵!”
安然见不得这样的场面,直接转过身抹泪去了,听到身后大家起身的动静之后,才再转过来,却没想到一把利刃直接架在她的脖子上。
武传侍卫见状,立刻要上前阻止拿刀的主人:“孙叔青,你这是做什么?!”却没想到被另外一个人拦住自己,他惊诧地看向另一个人,“葛洪大人,竟然连你也??”
葛洪什么都没说,只是不愿去看武传的眼睛。
孙叔青此刻已然顾不得多少,带着极强的怨恨看着安然,眼眶发红,眼里翻涌出癫狂:“就是因为你!要不是为了保护你,老城主和老城主夫人才不会这样白白冤死!你知道吗,就差一点,我们就差一点就能顺利夺城了!!都是因为你!”
安然没有反抗,只是眼神渐渐垂了下去:“对不起。”
武传急了,拼命跟众人解释:“若非是小然姑娘,我们至今还不能进城,仅存的族人们恐怕也早已死在城外。老城主和老城主夫人也不想成为忘恩负义之人,才如此选择的!”
可是众人还是不理会,气势依旧剑拔弩张,孙叔青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利刃已经刺破了安然颈脖的肌肤,流出了血来。可安然还是不为所动,她此刻内心无比愧疚。
武传立刻转向桑祈,为安然求情:“少城主,少城主!求您放过小然姑娘!”
一旁坐着的桑祈这才缓缓开口:“孙叔青。”
轻轻地一念,孙叔青等人才不情不愿地收回了架势,安然脖子上的刀被收回。只是刀虽然已经入鞘,眼神却还似利刃,在不断地“剐”着安然。
“你说因为你是预言之女,所以卿宫府才会派出丁辞